“很好啊。离得近,本王晚上睡不着,就过来摸一摸兽毛,可暖和啦。”
许澄宁摸摸鼻子。
陛下这个儿子,估计要砸手里了。
王府占地甚大,转一半脚底就已经走疼了。
顺王喊人开宴,并叫上百戏班子表演,边吃席边赏看。
吃的没几个人,菜却上了几百道,就是一道只尝一口也能吃饱了。
许澄宁看着流水一样摆上又撤下的杯盘,心里汩汩地滴血。
也不知道最后这些菜能不能进奴仆肚子里。
百戏班子喷火、变脸、顶碗,吹吹打打,顺王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筵席一歇,他捂着滚圆的肚子,懊恼道:“吃撑了,不行,本王得去跑跑马。”
上官辰道:“在府里跑吗?”
顺王刚想说是,却突然一拍脑门:“本王怎么忘了,父皇还给了我一个别院,就在燕子湖边,本王还没去看呢!”
顺王嘿嘿笑,兴致勃勃地站起来。
“走走走,跟本王去看看!那里有山有水,肯定比府里好玩!”
燕子湖在城郊,不算远,顺王索性不坐马车,叫下人给他们一人牵一匹马过来,嘻嘻哈哈骑出了城。
沿路官道已见秋色,没有了花香与蝉鸣,许澄宁倒是闻见了一股极其浓郁诱人的茶香味,浓而不腻。
顺王也闻到了,循着香味找到了道旁一家小茶铺。
小茶铺只挂了个“茶”的幌子,客人安坐的地方只是个简陋的棚子,经不起风雨一吹打。
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哪怕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十里弥漫的香味,也够吸引顾客来喝上一碗了。
“老板!这是在做什么!香死了!”
茶铺老板笑道:“自家熬煮的茶汤,祖传秘方,独此一家,公子可要来一碗?”
“来来来!给我们一人上一碗!”
邱阳小声道:“王爷,您不是吃撑了出来走走的吗?”
顺王摆手:“不管啦不管啦,我就尝一口!”
他们拴好马匹,五个人占了一张桌子,茶铺里除了他们,便只有寥寥几个过往的行客。
茶汤端上来,香味更浓,许澄宁觉得连端茶的小二手都是香的。
她捧着茶碗正喝着,听顺王他们说话,余光里突然闯进四五个壮硕的汉子,在他们邻近的桌子坐下。
许澄宁多看了两眼。
这伙人身形雄壮,身上背着行囊,小腿缠着绑腿,一身风尘仆仆。当中有一人头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头顶延伸到左颊,裂谷一般的陈年旧伤,十分醒目。
他们说着带口音的官话,朝茶铺小二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小二点点头,进去端茶了。
顺王几个还在叽叽喳喳地讲话。
“打山鸡多没意思,飞又飞不高,跑又跑不快……只要地儿够大,找些鹿、獐、狍子当活靶子,这才好玩呢!”
“除了打猎,我们还可以比赛凫水抓鸭子!我敢说,凫水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老牛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赢得过我,小爷江湖人送外号浪里小白龙……”
“许澄宁!”
许澄宁回神,看到四双眼睛都看着自己。
“你觉得怎么样?”
她恍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笑,道:“我想出了一个新鲜的游戏,你们要不要听?”
只要是好玩的,哪有不听的!
他们纷纷点头,许澄宁示意他们靠近,五颗脑袋便凑到了一起。
许澄宁的笑转瞬收敛。
“隔壁桌的五个人,是官府正在缉拿的朝廷钦命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