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秦弗迅速放下了书,然后用刚刚看书的表情看着她。
许澄宁眨了眨眼:“怎,怎么了?”
秦弗不说话,还是那么看着她。
惹他不开心的,不会是自己吧?
可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啊。
她心里正揣摩着,秦弗突然出声:
“吃蟹么?”
“啊?”
许澄宁更糊涂了。
“吃不吃蟹?”
秦弗又问了一遍,可语气好像还是不太高兴。
究竟我吃你高兴,还是我不吃你高兴啊?
“我、我、我……”许澄宁头一回觉得自己笨嘴拙舌,“吃是爱吃的,但吃蟹好像,有、有点麻烦。”
“孤给你剥。”
“嗯?”
许澄宁眼睛瞪得老大:“这不行,使不得……”
“孤喜欢剥。”
说是说着喜欢的话,秦弗的脸却像凝固了一样,只有嘴在动,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她,好像只要不答应就要用眼神瞪死她。
“好、好……”
……
许澄宁离开后,李少威离开八角井,准备走走,迎面遇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着一品朝服,眉头深锁地看着他,从上往下,从下往上,左绕一圈,右绕一圈,然后叹着气走了。
谢允伯摇头。
不行啊,模样长得还可以,却太单弱了,气势不够,配不上他女儿。
配宁儿的得是最出色的儿郎。虽然他不着急嫁女儿,但现在就得好好选一下,免得被人订走了。
皇子龙孙他是肯定不会考虑的,像高家那样族大人多的世家他也不要,以后女儿嫁过去多累啊,还容易受欺负。他可以揍亲家揍女婿,可有好的选择,为什么要让女儿嫁这样的人家?
满京的男儿在心里过了一遍,谢允伯唯对余泊晖有点满意,文雅端方,也是难得的英才,家世不错却远没有谢家根基雄厚,就是比宁儿大了将近七岁,是不是有点多啊。
他错过了女儿的成长,打算把女儿在身边至少留够五年,谁等不了他还不嫁了呢。
他这边想女儿的婚事想得唉声叹气,那边谢容钰从场上退下来,被王氏拉着说话。
看王氏一脸欣喜的样子,曹氏重重出了一口气,与孟氏交换了一个懊恨的眼神。
“不但没出事,还叫他出尽了风头,真是可恨呐!”
“二嫂莫急,斐哥儿也有机会呢,肯定能把他压过去。”
“可我这心里,就是不甘心!”
孟氏没再说话。她最大的孩子是女儿,儿子才四岁,丈夫仕途上也是平平庸庸,偌大的文国公府,二房可以跟大房争一争当家人,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们三房。
所以她押死了谢老夫人和曹氏这一头,跟在她们屁股后面捡些好处。真的对大房做点什么,她可做不来。
“历来崭露头角的人陛下都会加官进爵,世子爵位上是无可再赏了,你说,陛下会不会给他升官儿啊?”
曹氏抿住了嘴。
一府两兄弟,谢容钰要是升官了,还能有她斐哥儿的份吗?
她绝不允许有人挡了斐哥儿的路!
她突然想到,自己最近偏头疼,在吃药,早上还特意揣了一包磨成粉带在身边。
这药有病吃了治病,没病吃了肚子则会大痛特痛,腹泻许久,恢复期间脸都是青白的,就跟病秧子似的。
她从袖筒里摸出药粉,在心腹嬷嬷耳边说了几句。
“把这个……放在……”
嬷嬷领命而去,妯娌俩便闲步离开。这时,原来站着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人,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