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谁识字?”
“我。”
一个女孩举起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紫。”
“好,阿紫,我若还有什么消息,会通过鳄鱼潭传送进来,你读看之后,立刻把纸条销毁。”
“好。”
许澄宁站起来:“我该走了。”
她走了一步,突然回头:“有谁是葫芦村的陈小雀?”
刚刚那个哭鼻子的女孩啊了一声:“我是。”
“你弟弟在找你,等你出去了,给他递个消息。”
陈小雀捧着心,惊喜地露出个笑:“小狗儿……”
许澄宁刚要打开牢房,一道妇人的声音传来:
“一群贱蹄子怎么那么吵?还有力气说话呢!”
她骂骂咧咧走过来,看女孩们三三两两挤在一起,数了数人头,一个没差,顿时啐了一口,扭着屁股走了。
许澄宁被她们成堆坐着围藏在其中,听妇人走了,重新开锁溜了出去,却发现外面的一道石门已经关上,只有墙侧边上缘有通风的口子。
可墙太高了,周围也没有可以踮脚的东西,许澄宁根本爬不上去。
一个比较高大的女孩慢慢走了过来,蹲下了身子:“南公子,你踩我的背上去。”
许澄宁愕然:“这不妥……”
“没事,你来吧!”女孩笑道,“一想到很快可以出去,可以吃东西,我就浑身是力气。”
其他女孩也围过来。
“是啊,南公子,你就上吧,栀香撑不住了我们都可以顶上。”
“南公子看着一点都不重。”
“南公子明天给我们多送点好吃的就行。”
许澄宁抿嘴:“好。”
她被几双手扶着,脚踩上栀香的背,再踏上她的肩。
栀香慢慢站起来,脚步打晃,却因为有其他人帮忙托帮忙扶着,还是站稳了。
许澄宁努力够到气窗边上,一蹬腿爬了上去,回头对下边的姑娘道:“你们都回去,记得把门锁好。”
“南公子,”有个看起来很小的女孩仰头,怯怯又期望地看着她,“你真的能救我们吗?”
许澄宁对她一笑:“我出手,没有不成的。”
她钻出气窗,一跃而下,摔了下屁股,来不及呼痛,就赶紧扭开了暗门,原路返回了方丈阁。
慧乘还在前头跟明觉寺的方丈说话。
“大师觉得,讲心经好,还是金刚经好?”
“大师是得道高僧,天下闻名,连皇上,都看重您,您看,届时是由您开门见山,还是由贫僧抛砖引玉?”
明觉寺来的清缘大师,是位须发枯白的老僧人,说起话来,一字一顿,慢慢吞吞,偏偏话又多。别人一盏茶能说完的事,他可以讲上一个时辰。
慧乘才跟他说了几个来回,已经快半个时辰过去了。
许澄宁悄悄摸摸,跟其他香客一样出了寺院,这时云九才暗中对清缘大师打了个手势。
清缘大师又喝了两杯茶,才告辞而去。
那晚秦弗告诉她,明觉寺清缘大师是他的人,说是关键时刻可能会有用,这不,一下子就派上用场了。
许澄宁下了山,远远瞧见慧乘身边那两个小沙弥在河边洗手,洗完甩了甩水,边说话边往回走。
河的下游还有一个小和尚,穿着不同于静安寺的浅蓝色僧服,正挑着两个木桶打水。
许澄宁福至心灵,一个计划在脑子里慢慢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