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虞注视着安溯游,许久,才惆怅道:“都已经过去三四十年了,你还没有放下那段感情?一个女人而已。”
“无虞兄,若你亲眼看见自己的女人孩子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安溯游冷漠的道,只是话才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番话,只怕戳到了无虞的痛处。
无虞苦笑,的确,他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可他的妻子却背着他偷人,为他生了三个孩子,就只有一个是他的,这唯一的一个,正是汲青枫。
彼时,无虞去抓奸时,年少气盛的他想将奸夫打一顿,他的妻子却死死的护着那个男人,一直对着他嘶吼,让他杀了她,就算是死,她也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好,他放她走,她和那个男人带走了两个亲生的孩子,把汲青枫留给了无虞,无虞却不想认,只是不管这么说这都是自己的孩子,就放在迦蓝,让许年生管着。
后来,无虞也去看过曾经的妻子,过的很好,一家四口,只是苦了他和汲青枫。
故此,往后无虞再也没有想过女人的事,他最痛恨背叛,此生最爱却给了他一刀。
碧西双的感情,他是最早发现的,他可是迦蓝的大长老,怎会不知儿女私情,只是和碧西双在一起的代价太重,他怕他全身投入后,碧西双会和那个女人一样弃他而去。
明月殿内气氛尴尬冷硬时,轻纱流离走了进来。
“院长,你找我?”轻纱流离毕恭毕敬的朝几人行了个礼,道。
安溯游点了点头,“三个月的时辰已到,你等会儿带轻歌去焚月殿,对了,还有碧西双和李富贵。”这些事情,一般都是轻纱流离来做的。
轻纱流离脊背微僵,旋即点头,“好。”
轻纱流离退了出去。
当明月殿关上的刹那,无虞突地怒视安溯游,“你什么意思?”
安溯游坐在贵妃榻上,从榻子底下掏出了一本小黄书,并不打算理会无虞。
无虞一把拍掉安溯游手里的问,怒问,“让李富贵住进焚月殿是什么意思?”
安溯游合上小黄书,漠然的看着无虞,“李富贵与轻歌交好,焚月殿够大,多住一个人又如何?”
无虞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苦笑,低头,不再说话。
安溯游肃然,一本正经道:“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心事我会不知道?西双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你已经把她毁成了这个样子,若你不敢踏出那一步,就放手,那孩子自然有人会去疼,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不道德。”
无虞:“……”
占着茅坑不拉屎……
石钟海坐在一旁,无虞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无虞和碧西双年纪相差太大了,无虞之前又有过一次创伤,在一起,难啊。
“无虞兄,若你真想踏出这一步,做兄弟的我支持你,若你还顾及其他,就放手,也别犹豫不甘,碧西双已经毁了一次,当了多年的疯子,你还想让她毁第二次吗?”安溯游道。
无虞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唇边扯开苦涩之味。
想想李富贵和碧西双同住一个屋檐下,沧桑的心便是一阵阵的抽痛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也是,李富贵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有的是资本,有他在,也不用担心碧西双会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