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津南冷视执剑的大师兄,满目寒意,冷笑了一声,嗓音陡然拔高,沉声质问:“何相国是我的爷爷,但爷爷自小教导,所谓的公正需要多方面考察,而非一人的片面之词,她徐语嫣自作自受,你们还想利用我?
这算什么公道?”
执剑师兄被何津南呵斥得面红耳赤。
良久,绿衫师姐走出来,愤愤不平:“我族之事,自有我族长辈插手,她夜无痕一来既不是神音族的族人,二来和夜倾城非亲非故,三来是魔渊的魔君,于情于理,都轮不到她来插手才对!”
“也是。”
何津南望向轻歌,“夜无痕,你未免太嚣张了,竟敢在悟道海洋前,欺凌神音族的弟子。”
“何公子,我是个好人,这天下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都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为未来的妻子出一口气,怎还不算名正言顺?”
轻歌一脸无辜地看着何津南。
何津南瞧着她的这个样子,愣了愣。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看客们都已经目瞪口呆,女孩们面露娇羞之态,男子们个个摩拳擦掌,同仇敌忾。
这厮,好是厚颜无耻!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话。
何津南怔愣过后,当即清醒,立即明白了相国爷爷的用心良苦。
此子风流成性,三心二意,能说出这样的人,又怎明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义?
难怪要提防着他!“厚颜无耻!”
何津南冷笑,随即望向神音族的男弟子,“这是武道协会的区域,我不能反客为主,若你们心生不悦,大可去三堂会审,状告夜无痕欺凌你族的弟子。
若有冤屈,三堂会审能还你们一个清白。”
明哲保身。
何津南虽正直,却不迂腐,相反,身为相国之孙,他懂得为人处世。
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指点,他就知道夜无痕绝非池中之物,这样的人,若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得罪。
人,立于世,必须有通透的处世之道,否则就会被反噬,一不小心引来灭顶之灾!何津南年纪不大,但身居高位,看多了血雨腥风的事。
神音族弟子见何津南如此说,一个个面露绝望,忐忑地看着轻歌。
轻歌抬起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白流云心领神会,牵着灵鹿古车过来,轻歌便一跃而起,靠在了古车软垫上小憩。
灵鹿的犄角宛如交叉展开的树枝,身上有梅花的纹路,漆黑如墨的眼睛水滴滴的,看起来极有灵性。
古车四面,柔软的红纱曼舞,伴随着悟道海洋深处的鲸声响起,一阵阵的凉风在风雪间灌入了红纱之中,掀起了她额前的碎发。
好一幅少年倚风雪,深海有鲸落的美画!何津南眉头紧蹙,自打出生,他就没有见过这么骚包的男人!那一侧,龙释天有些目瞪口呆,降龙领域一行让她知道夜轻歌一旦穿上男袍,会四处沾花惹草,却没想到,竟会是如同打开了任督二脉般,一发不可收拾……这……远在长生界,清渊神在阁中长叹。
有侍卫前来禀报。
清渊神问:“那丫头在三千世还好吧?
去到一个新的环境苦苦修炼,为难她了。”
侍卫:“……”“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清渊神诧异。
侍卫说:“青帝未婚妻,女扮男装,以魔君的身份出现在三千世,再过不久恐怕就要妻妾成群了。”
清渊神:“……”事态的发展,似乎与他所想象的,有那么一丢丢的不一样?
殊不知,侍卫所说的妻妾成群还是保守估计,纵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不为过吧。
一时间,清渊神坐在案牍前风中凌乱,不知该喜该忧。
清渊神揉了揉皱紧的眉,“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她有被欺负吗?”
侍卫一一数来:“在妖域,杖毙许副将,杀鸡儆猴警告宁王,设鸿门宴使得各长老卧病在床。”
“鲛魔城,殴打流云族长爱子白流云,与白族长对赌,使白族长在鲛魔城为奴三个月。”
“勾引了白二小姐,白芳芳,认下了义子白流云。”
“敲响了三千道魔钟,解决了鲛魔城的危机。”
“……”侍卫麻木似得,一一数来。
他亦感到惊奇,青帝这是找了一个何等彪悍的媳妇儿。
清渊神听到最后,拿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有些发愣地看着案牍上的卷宗。
不知怎的,突然之间为儿子以后的夫妻生活,感到了一丝丝的忧伤。
别人家的妻子,最忌年轻有为的男人,他儿子的小媳妇倒是好,恨不得男儿身,左拥右抱,温香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