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义父总是这样,不走寻常之路。”
白流云抬步走上阶梯。
“过期的物资,到底能做什么呢……”白族长一面说,一面心不在焉地往上走,以至于几次脚步没有踩稳,险些摔倒,好在白流云及时扶住。
白流云问:“爹,你怎么了?”
白族长蓦地仰头看向这片天穹,瞳眸紧缩,道:“过期的物资,有办法复原吗?”
他的脑海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若在平时,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疯掉了,此刻只觉得,会不会如他所想?
“爹,你开玩笑呢,世人皆知,过期的材料还不如废铁。”
白流云好笑地道。
白族长没有回答白流云的话,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迈腿前行。
他的眼底倒映着赤红如火的身影,桀骜不驯的少年在这三千世界张扬,如那浓烈醇香的酒,醉了一世的人。
白族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知为何,他愈发肯定心中的想法了。
“云儿,不要眨眼,好好看着你义父如何在这年下一族,翻云覆雨,如何要那唐锋摔一个大跟头!”
白族长道。
白流云微怔,他一向知道白族长对义父的评价很高,有时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
想到皇鼓之地的事情,白流云没有反驳,而是加快的步伐。
过完象牙阶,便是年下一族的内门所在地。
两道阵法突如其来,将轻歌隔绝。
金光闪烁,阵法之力恐怖如斯,似有狂风大作,如泣如诉,似狂似杀!守卫阵法的侍卫穿着金色盔甲,手捧氤氲着无尽力量的阵法钥匙,望向轻歌,说道:“陆辰已被驱逐出族,陆文山乃我族外门杂役弟子,若非长老手令,没有资格进入我族内门重地。”
陆文山皱紧了眉,比起自己被羞辱的失落,他更担心陆辰的情绪。
陆辰清高自傲,自小锦衣玉食,是个高傲的天才,怎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然而,让陆文山诧异的是,他转头望去,并没有看到痛苦万分的陆辰。
陆辰挺直了脊背站在他的侧方,即便身上多处伤口被雪白软布包扎,依旧难掩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只是与平时相比,陆辰多了一些稳健和风轻云淡。
仿佛成长了许多。
吵杂的声音自四方响起,族中的弟子越来越多,有身份极尊的内门弟子,也有看热闹的外门弟子……结党的一伙人,出现在此,他们几个也是年下一族的外门弟子,和轻歌也算是见过面。
这几人正是轻歌在黑市门外遇到的年下弟子,其中一人坐在鎏金轮椅之上,双目发狠地瞪视着轻歌。
此人,侧脸有着很明显的黑痣。
黑痣青年咬牙切齿,他的一双脚掌骨,都被夜轻歌的箭矢给不由分说地贯穿了。
可恶至极!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黑市远在他乡,黑痣青年不敢正面应对夜轻歌,而今是年下一族的区域,怎由得外族人来放肆?
黑痣青年眸光阴鸷,扯了扯唇,发出讥笑声:“陆辰,你这个千古罪人,怎么还有脸回来?
你该不会以为有夜魔君为你撑腰,你就能再次回族放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