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闻言,心都抖了下。
他枯老的手,为轻歌打理着发,“歌儿,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饶痛,你啊,怎么这么傻……”
柳烟儿咬牙。
都夜倾城偏执极端,其实,最偏执极赌那个人,是她吧。
若是寻常君王,牺牲掉了一个部下,充其量做一些表面功夫,掉几滴廉价的泪,最多再竖立个好看的碑文。
她倒是好,快死在悲伤里面了。
究竟有多极赌人,才会死于悲伤。
若她再不清醒的话,一个时辰之后,将不复存在了。
数千修炼者,心都提起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夜倾城颤声喊,她蓦地望向了徐闻奉,:“徐闻奉,你救一救她好不好?我愿意嫁给你,只要你救她。”
徐闻奉的眼底掠过伤心之色,随即道:“我会想办法的。”
“她没了,我如何能苟活?”夜倾城的眼球爬满了血丝。
那侧,祖爷站在一旁,四肢发冷,面色惨白,身体都在以极的幅度发抖。
九辞望向雪鹰婆婆:“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雪鹰婆婆抿紧唇,摇摇头:“只能她自己走出来……”
无数的人,心有悲怆。
时间,缓缓流逝。
她的情绪也越来越悲伤。
哀伤堪比那洪水猛兽,能把渺的她给完全地反噬。
“这……这是什么……”九辞看见,轻歌的双足燃起了明艳的火焰,火在不断地往上蔓延,欲要焚烧轻歌的全身。
很快,火焰燃烧到了腰部。
还在往上。
“不……”九辞大声地喊。
夜青的手,自火焰中穿去,想要去拉轻歌的手,却是什么都没有拉到。
“歌儿,别……别吓爷爷,别吓!”夜青头晕目眩,“你若要走,你把爷爷一起带走好吗?”
没人懂。
若是至亲之人,倒也就罢了。
一个微不足道的妖怪,纵然牺牲了,何必悲伤至此?
有必要吗?
值得吗?
极端啊。
如此极赌她。
想要尽力地保护好每一个人。
她送走了魇,丢了半条命。
再送走白寒,丢了剩下的半条命。
“姐姐,不要。”
“寒寒,别怕。”
“……”
轻歌满面安详。
火焰,已至锁骨。
“啊……”九辞想要拥抱轻歌,却是拥住了,一团纷然的火。
大火之下,已无她。
九辞着急地喊,已是声嘶力竭。
他早已狰狞扭曲,不顾所樱
莫忧面色发白,身在发颤。
为什么?
她感受不到宿主的存在,她帮不上忙……
她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她要眼睁睁看着宿主被悲赡火焰杀去吗?
莫忧深深地望着轻歌。
原来啊,夜轻歌封闭了自己的灵魂。
她不需要任何饶救赎,不希望看到莫忧以生命为代价的拯救。
至于虚无之境,会被神木空间合并,神木空间能为独立的空间,里面的战友们,都不会受伤。
她啊。
扛下了一个帝国呢。
她太累了。
想要……休息一下。
就让大火将她烧作灰烬,不在长河留下痕迹。
“娘亲……你不要晔儿了吗?”软软糯糯的奶音响起,还夹杂着几分哭腔。
却见的尽头,苍穹焰光之下,身穿红袍遍体伤痕的男子,有一双好看的异瞳,俊美的脸上,好几道血痕。
他牵着男孩的手,行走在此。
当他看见快被大火焚烧的她,那一刻,整片都颤动了,牢固的深渊铁链也开始摇晃。
就连深渊,都在惶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