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的城池,街道上有太多的陈年的血迹了,嗜血的阴气更加沉重。
如此一来,那城门也算是打开了。
毕竟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对于幻境来说,就算轻歌等人全部合力攻之,也没有办法打开城门。
而轻歌这一刀,劈开了幻境,让独孤雪等人看见了荒城的本来面目。
荒城景象破碎的一刻间……
三千世。
天坛。
躺在床榻闭目休憩的秦灵祖忽而睁开了双眼,眸底闪过无法遏制的暴戾气息。
“啊!”
秦灵祖大喊一声,低头看去,只见药王笑眯眯的把洗髓针插在了她的骨骇缝隙间。
“秦灵祖,你且忍一忍,你的身体状况异于常人,得多扎几个疗程才对,现在已经是最后一个疗程了,为了完美愈合骨伤,就只能先吃点儿苦了。”药王慈眉善目,和善地说。
“药王,把洗髓针取下,现在我要出门一趟。”秦灵祖道。
“你都半只脚踩进棺材板了还出门?你是真嫌自己命太长了。”
药王按照秦灵祖所说,把洗髓针取了下来。
拔出一根洗髓针后,被洗髓针扎过的地方,竟喷出了鲜血。
一条细长的血线,就这样喷了出来。
秦灵祖疼到生不如死,锥心刺骨,身体在床榻痉挛发颤。
四肢百骸仿佛被人用重锤一寸寸地敲碎。
痛不欲生。
药王嘀咕:“都跟你说了吧,不能拔,你非要拔,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秦灵祖闭上眼,颤声说:“扎……扎回去……”
药王掏了掏耳朵,凑近秦灵祖:“老夫耳朵不大灵光,秦灵祖,你说什么,老夫听得不大清楚。”
“扎回去!”秦灵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
“哦。”
药王布满褶皱苍老的双指夹着一根干干净净闪烁着冷冽银光的洗髓针,针尖朝下,再是用力,便将洗髓针扎了回去。
一拔一扎,那等痛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秦灵祖像是濒临绝望的野兽,从骨骇深处传来的痛感,使得她喘息声加重,仰头朝后,起了一身的冷汗。
药王哼着小曲儿,把剩下的洗髓针都扎在了秦灵祖周身的穴位上,秦灵祖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刺猬。
因为药王的治疗,秦灵祖浑身上下,几乎都是针眼。
被箭矢贯穿的骨骇非但没有好,反而更糟糕了。
但,没人会去治愈药王的医术,只因药王两个字就是权威、
蓬莱大师心疼地看着秦灵祖,他家灵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药王,这是最后一个疗程了吧?”蓬莱大师忐忑不安地问,生怕药王再说一些吓人的话,他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药王专心给秦灵祖疗伤,头也不回:“嗯,最后一个了,熬过这一个疗程,就不必扎洗髓针了。”
药王按照洗髓针的流程来,等时候到了,他把洗髓针拔走后,秦灵祖的半条命都快要丢了。
婢女端来熬好的药汤,将秦灵祖扶着坐好,细心地喂汤。
秦灵祖喝完药汤后,又服食了药王炼制的丹药,惨白的脸色才好转了不少。
蓬莱大师抹着眼泪。
他可怜的灵祖,真是受尽委屈了。
“都是那个夜轻歌!”蓬莱大师咬牙切齿。
天机楼中,夜轻歌对他无礼。
如今甚至对秦灵祖做出了这样的事。
“不过是仰仗着神月都的外公,迟早有一天,我要她不得好死!”蓬莱大师道:“灵祖,你放心,不过是个年轻的黄毛丫头,翻不了什么风浪的!”
药王正在整理药箱,听到这话,面色微变。
蓬莱大师看见药王,讪讪笑道:“抱歉,药王,让你见笑了。你是不知道,那臭丫头何等的猖獗,实在是该死!”
药王没有接过话茬,背起了药箱。
蓬莱大师也不在乎,像药王这种级别的人,有点自己的脾气再正常不过了。
蓬莱大师又道:“药王,灵祖的伤实在是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以后要是有个绝症啊,断胳膊断腿什么的,也能找老夫,老夫会给你算便宜一些。”药王冷不丁说。
“谢谢……谢谢……实在是谢谢。”蓬莱大师笑着道谢,突然之间,神情僵住了。
绝症?
断胳膊……断腿?
药王是在咒他吗?
蓬莱大师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听说洗髓针会有很大的作用,如今灵祖熬过来了,真是可喜可贺。”蓬莱大师道。
药王背着药箱正朝外走,忽而停下了脚步,猛地一拍脑门,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药王大人,可是还有事情?”蓬莱脸上堆满了笑,谄媚巴结道。
若能与药王打好关系,于天坛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秦灵祖靠着床沿坐,无力地看了眼药王。
虽然洗髓针的疗程很痛苦,但她还是得好好感谢药王。
“哦。”
“老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老夫前不久炼制出了一种丹药,有这丹药在,其实完全不用洗髓针的疗程,瞧老夫这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