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兵器,多数是背在身后,只有夜倾城时常抱在怀中。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胸腔每日都是冷意,像是灌入了冰水,把心肺填得满满当当。
她是个完全没有安全感的人,只有把伏羲琴紧紧贴合在怀中,才能有一丝暖意。
她的生命里,似乎只有女帝很重要。但她不敢把自己的情绪暴露给女帝,不想给女帝带来任何的麻烦。
每一次,看见女帝身旁多了追随的人,她会高兴,可更多的是难过。
女帝身旁众星拱月数不胜数,有无数个夜倾城,而她只有一个女帝。
夜倾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控制不住那撕心裂肺的情绪。
在痛苦的边缘徘徊,每一刻都是生不如死。
倾城空灵清雅的声音响起,夜倾城神情恍惚,抬头看去。
身披龙袍的女帝朝她招了招手,笑容平静而温和:过来。
夜倾城心花怒放,寥寥四字,就如猝不及防的一场大雨,冲刷掉了她心头的阴霾。
原来,真的能在须臾时阴转晴天,虹光骤起。
夜倾城眼眶微红,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愣在原地不动,复杂地看着轻歌。
柳烟儿笑出了声,用胳膊肘撞了几下夜倾城,说:喂,发什么愣,还不过去?看,女帝眼里只有你,真是叫人嫉妒呢。
夜倾城咧开了嘴笑,把伏羲琴背在了身后,克制着兴奋,步伐由慢变快,那快乐已经溢在表情。
轻歌握住了夜倾城的手,笑着理了理夜倾城的发:都是大姑娘了,还毛毛躁躁的。
夜倾城低下头来,哽咽。
走吧。轻歌道。
夜倾城只知女帝身旁亲友无数,却不知永远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是留给夜倾城的。
她亲眼看着夜倾城成长,从被人欺凌的落魄小姐,到如今风光的琴神。
轻歌也有着细腻的感情,懂得夜倾城的小心翼翼,就算不能时刻关心着夜倾城,也能在关键的时候,送上她的温暖。柳烟儿靠在龙释天的身上,下颌抵在龙释天的肩窝,深深地叹了口气,羡慕地看着雀跃的夜倾城:你说这是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丫头,她是不是爱慕女帝?不知道的还以为
她是女帝的小娇妻呢。只怕到时候外面又在谣传,说我们女帝又改变癖好了,不再喜欢十三岁的小少年,而是什么冷美人。
龙释天无奈地看着柳烟儿:倾城还是个孩子,你眼红她算个什么事?
我也是个孩子,我也要牵手手。柳烟儿道。
龙释天嘴角抽搐,险些吐了出来,一个整日自称‘爷’的女人,竟然故作娇滴滴,简直比她祖师爷从坟墓里爬出来还要惊悚千万倍。
轻歌走出了福音大院,楚长歌九辞雪女等一众东洲修炼者们赶忙跟上。
这一支队伍,人数不多,却走出了神的威风。
磅礴的气势如同九天奔雷,似成群的猛虎下山,走向了天机楼最高的地方:象牙塔。
象牙塔上,天机楼主温敏徐闻奉带领众人,迎接姜如烟几位贵客。姜姑娘,没想到你也来了诸神天域,你我可真是碰巧了。七王妃道:多年未见,姜姑娘都长得这么大了,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真是应了千族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