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轻歌轻描淡写气定神闲的话,隋灵归却是猛咽口水惊出一背的冷汗。
隋灵归感到毛骨悚然,几乎下意识地侧头看向轻歌,剥?如何剥?剥了便有人信吗?不,不会的。
轻歌拍了拍隋灵归的肩,他们信与不信,很重要吗?
隋灵归诧然。
这一瞬,她竟是听不懂血魔话中的含义了。
想来也是,血魔比她的年纪还大,对人生的参悟和世俗的真谛,此等境地,必在她之上。
当然,也不知隋灵归得知在她面前故作深沉的姑娘娘年仅二十,严格来说未满二十,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想必面色一定是精彩万分的。
轻歌收起了笑,正打算朝玄机老人走去时,身后的隋灵归肃然起敬,道:血魔前辈,你可有办法?
轻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长指轻晃,指了指太阳穴:山人自有妙计。
言罢,轻歌继而朝前走去。
隋灵归看着轻歌的背影,只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某夜的梦里遇见过。
隋灵归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要去相信一个外族的女子,还是堕邪者,更可笑的是,魔族甚至未入千族,她身为青莲族长,竟尊其为前辈。
然,却是不知为何,她看着血魔的身影,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稳了,她似乎已经开始相信,血魔能够完美地处理好这一切。
分明是一件极其荒唐的事,她却暗怀期盼,希望在今晚子夜,血魔能助她和吾王渡此难关。
摄政王走来了隋灵归的身旁,与其并肩而站,顺着隋灵归的目光往前看去,眼底倒映出轻歌的身影,还有那摇曳在风里的染血披风。
隋族长,听说,血魔也中了三根除灵针,你会相信一个傻子的话吗?摄政王好笑地说。
看来帝师大人心情很好?隋灵归冷嗤。
即将为青莲王,这心情能不好吗?摄政王轻声道。
隋灵归两眼一眯,两拳赫然打向摄政王,摄政王两掌接下隋灵归的拳。
通天之力,俱被掌风化开。
隋灵归沉眸
摄政王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怕不会在她之下,与她差不多。
大概,也是一个通天境强者?
隋灵归倒吸一口凉气,瞪向摄政王:你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不暴露实力,就是为了今天吧?如此来说,我还得感谢族长为我铺路了,当年是族长力挺我摄政,而今也是族长为我除了青莲王。若非族长逼着青莲王去试炼之地,我又哪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除灵
针送给吾王呢?摄政王微笑。
你可真是厉害呢,全族的医师,竟然都是你的人,没有一个医师发现除灵针的存在!隋灵归愤然地道。族长,你劳累了这么些年,也该好好歇歇了,看看你,已是半老徐娘,还不知人间欢爱的滋味了吧?摄政王嘲讽挖苦道:不知隋族长可有听说,那神月都的五王雷神,
天天囔囔着要娶我们的隋族长呢。族长年纪大了,别再操劳了,不如与那雷神双宿双飞,恩恩爱爱去吧?
摄政王的话,犹如针尖儿扎在隋灵归的皮肉上。
隋灵归满眼的痛苦,勃然大怒,咬牙瞪向摄政王。
这万年里,她的人生只有青莲一族了,要她放下青莲一族,与让她去死有何不同?
帝师,你可真毒!隋灵归红着眼说。
别白费心思了,你和青莲王已是强弩之末,就连当年的青莲王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东陵鳕,连傻子都不如,你觉得,他奈我何?摄政王嘲弄地道。隋灵归扯了扯脸皮,发出讥诮的笑:青莲王,只能是青莲族的纯正血脉,就算他不能成为青莲王,你又有什么资格?帝师,奉劝一声,凡事都别高兴的太早了,小心到时
候哭的太难看。
隋族长,青莲皇室血脉,并非只有他东陵鳕一人。
你什么意思?隋灵归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着摄政王。
据她所知,摄政王不过是帝姬从路边捡来的一个野孩子而已等到了子夜,你便会知晓,我有没有资格成为青莲王,现实会告诉你,比起他东陵鳕,我才该是名副其实的王!摄政?呵吾本为王,何来摄政一说?摄政王说罢,迈
着步子朝夜歌走去。
夜歌扑入摄政王的怀里,紧握着摄政王的手,大人,你可还好,我担心你。
摄政王擒着夜歌的下颌,低头火热缠绵的吻。隋灵归站在原地不动,却是紧蹙着眉头,满脑子都是摄政王适才漫不经心所说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