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摇摇头,目光重新落在了轻歌的身上。
她便要看看,一个幻灵境的修炼者,如何战胜四名玄灵师!南坡较远之地,黄沙烟雾巨大,浓浓不见影。
滚滚尘沙内,一道身影盘膝而坐着,头戴斗笠,身穿黑衣,双手合十,似乎正在修炼。
此人,正是隐世钟林王!在诸神天域,关于钟林王的传奇之路,一直都有流传。
多数的修炼者,对于钟林王都怀揣着敬畏的心。
却看那坐在轿辇上的紫袍少年,面色苍白,身体微颤,在轿上怔住。
与魔鬼同流合污……李元侯长袖下的双手紧攥成拳。
他曾天真的以为,世间是有绝对的对错正邪之分。
他有一双晶亮的眼,想要过纯粹的日子。
可他无法忘记,一鞭一鞭打在自己和姐姐身上时的感受。
他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保护不了姐姐。
只要能够保护好姐姐,他心里的那点原则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让李元侯性情大变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不是定北郊所受的鞭罚,而是一封来自青莲的信。
信页说明了是给李翠花保平安的,拆开信,读了内容后,李元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日的时间。
四四方方漆黑如墨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有一种将近死亡的荒芜感,还有难以形容的悲伤。
那封信,详细的说了夜歌最近的情况。
定北郊的鞭刑,让夜歌的肋骨断裂,脏腑坏死,四肢破裂。
故而,头部以下的部分,全部换成了龙凤神木。
信上还说,夜歌一直昏迷不醒,偶尔清醒时,也是关心李元侯的情况。
每一次夜歌难以撑过去的时候,他们在夜歌耳边诵读李元侯写的诗,夜歌便会展现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在墨黑的屋子里,李元侯思索着过往的一切,去模拟此刻夜歌的痛苦。
这些年,夜歌为了保护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已不是孩子,这一辈子,只与姐姐相依为命,他这条命,是用来保护姐姐的。
从今往后,他只做姐姐想做之事!长袖下的拳头缓缓舒展开,李元侯冷漠的脸上,最后一丝痛苦消失,爬上狰狞之情。
李元侯咧开了嘴,笑得面容扭曲而狰狞。
李元侯慵懒地靠在轿子上,双眼拉开一条懒倦的缝儿,轻瞥着轻歌。
轻歌抬眸,与之对视,旋即失笑。
可惜了一个好孩子。
她从不是对敌人手下留情之人,李元侯若为夜歌一意孤行,与她为敌,日后她也绝不手软,该杀则杀。
“东帝,你天赋的确尚可,潜力无穷,但我们四兄弟可不是靠丹药堆砌出来的废物,修炼至今日成就,都是实打实过硬的本事。”
玄灵师道:“刀剑无眼,更无男女之别,我们兄弟也不认不打女人的那一套,一旦出手,你这小身板可不够抗的。”
这四名玄灵师,同出一府,乃四兄弟,在诸神天域也是鼎鼎有名。
轻歌擦了擦明王刀刃,下颌轻抬,戏谑地望着他们:“废话……可真多。”
“你!”
四兄弟咬牙切齿,愤怒不已,随后全都持剑冲向轻歌。
玄力化作天,如山当头铺来,欲裂轻歌天灵盖,捣碎她脆弱的身躯!轻歌仰头看去,四面玄力像是实质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