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衣时而笑,时而哭,癫狂似个疯子,泪水从眼中溅飞。
十数载的等待和痴情守候,皆从了东流水不回来啊!叶青衣的心脏仿佛被一双魔爪狠狠撕裂,支离破碎,永远弥合不了。
轻歌眼神漠然,神情如霜。
曾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父亲耽误了叶青衣,事实证明,耽误叶青衣的,是她自己。
她给自己画了个牢,在牢里放了一张霉的饼,自欺欺人,不肯相信现实的残酷。
小孩与大人最大的区别便是,小孩做错了事,还能从头再来。
而成年了的人,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哪怕这件事最终不如预期,走向了糟糕的轨道,也该负责到底。
叶青衣爱上夜惊风的那一刻,当夜惊风明确拒绝她时,她就该清楚最后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呐,不去爱惜自己,且以折磨自己来为爱宣扬时,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将军,你告诉我,如若夫人死在他乡,余生再也不会回来,你可曾会看我一眼?”
叶青衣哭完笑够,在地上朝夜惊风挪动,在夜惊风的脚边停下,灰头土脸地望着夜惊风。
失了一臂,狼狈而落魄,剩下的一只手颤巍巍地伸出,艰难地抓住夜惊风的袍摆。
在夜惊风往后退的那一刻,眼见着就要抓住的袍摆衣料,自手中指缝里飞掠出去。
像是她自己写下的一场梦,终于烟消云散。
“叶护法,我很感谢你的陪伴,这份战友之情,我夜某人自当铭记于心。
只是,你害我夜家千金,手段残忍,如今又诅咒我爱妻,你我之间的情谊,是该一刀两断了。”
夜惊风冷声说道,像一个陷于厮杀的残酷将军,没有感情的野兽。
叶青衣突然觉得,夜惊风原来这么的陌生。
战友吗……仔细想来,的确是战友,只是她给自己赋予了美妙的感情,以爱之名,试图感动夜惊风。
打动自己的一厢情愿,怎堪为爱情呢?
爱情是两心相许,热情永不消退,再白头偕老。
“啊!”
叶青衣以手抱头,出一声尖锐的嘶吼。
她的头要炸了。
生不如死,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叶青衣以奇特的姿势,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然而摇摇晃晃,似风中细柳般随时摔倒。
砰!跪在轻歌面前,一头磕地。
她并未把头抬起,平地已有血迹晕染开,再抬起脸时,已是头破血流。
额头的伤口还沾着沙与土,鲜血流出,像是树的枝桠般分开几股往下淌,以肉眼可见的度,逐而覆盖了整张脸。
一袭青衣,一把情剑,一头撞醒了多年的痴与笑。
“我因爱生恨,嫉妒你们一家四口的团圆,成为宗府大护法后,辜负了神主的厚望,辜负了黎民百姓的信任。
我以权谋私,费尽心思找来染病的半妖之躯,弄来与萧日臣一样有着龙纹胎记的犯人,再盗走东洲国玺,试图栽赃于东帝,要你们一家,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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