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天启王,见到他异常热情,就算没有热情,也不至于刻意冷落。
譬如此刻,天启王走出海鹿马车,眼睛里看见了所有人,唯独没有他神主。
这一点让神主非常的奇怪,他扪心自问,从未得罪过天启王,何至于受此冷板凳?
关键是,此前黑暗殿主出现,断护法一臂,已让神主丢尽了脸。
天启王弄这么一出,更让他无颜在此了。
天启王扶着夫人走下来,夫人脸颊覆着一层面纱,眼尾虽有细纹,却风韵犹存,优雅大方。
殿主笑道:“天启王与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果真如此,真是叫人好生羡慕。”
天启王看了眼殿主,无奈摇摇头:“你也该找个人陪伴着了。”
殿主双手环胸,微抬下颌,纤纤玉手,指腹自那二十四尺破天刀上一带而过。
却见殿主不屑一笑,狂傲嚣张,冷嗤出声:“天下之大,庸人如狗,哪个男人配与我并肩而行?”
殿主说完,所有的人都已愣住。
这样的话,若是旁的女子说,只会被人诟病,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若是从殿主的嘴里说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的确,天下如此多的男人,谁配站在她身旁?
能在殿主身旁的,只有那三人高的二十四尺破天刀。
据说,此刀威力无穷,二十四刀可破天。
诚然,自不是真正的去破天,只是一种夸张的形容。
钟林王带着队伍站在一侧,有人拿来一张乾坤图腾 毯,钟林王便盘腿而坐,安心的修炼。
论其钟林王一生,悟道,修炼,追随大道,永不停歇。
他与神主等人极不相同,修炼突破,并非为了江山美人权力地位,而是寻找修炼的真谛,去大道的尽头看看。
钟林王的每时每刻,都是在修炼悟道,其他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反而心生敬佩。
而钟林王带来的队伍,数千人,一同打坐修炼,风雨不动,宛如老僧入定。
天启王见钟林王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倒也不怒。
钟林王就是这种人,给别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耽误自己修炼的时间。
幻月宗主微笑:“听说天启海有一位神秘人,乃月主月姬,传言她治好了夫人,原还不信,没想到确有此事,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宗主的声音格外好听,宛如那琴音笛乐,与春风秋雨微微响起,洗涤心灵。
神主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走来,若无其事地开口:“前些年有幸见过夫人一面,今日再见,夫人美貌韵味,不输当年。”
天启夫人是优雅随和的,与人友善,不会因身份的高低贵贱,而看人说话。
夫人正在与殿主、幻月宗主几人相谈甚欢,突地听见了神主的话,夫人皱着眉看过去。
她下意识拉开了距离,不理神主,继而望向殿主,说道:“终会有一个有缘人来到你身边,陪你度过漫漫余生的。”
“无所谓。”
殿主满不在意。
神主甚是尴尬,以拳抵唇干咳了一声,笑望着天启王:“多日未见,天启兄还是英俊如常。”
“神主今日似是有些话多?”
天启王皮笑肉不笑,突如其来的严肃叫神主哑口无言。
很明显的,天启夫妇,不想理他。
神主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一对夫妇?
神主扯了扯脸皮,张张嘴,终是未言,回到椅上坐下。
思来想去,还是找不到缘由,想不出一个所以来。
在过去的时日里,他绝对没有得罪天启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