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妖?”
“那是我很难忘的一段岁月……”
张学舟低声叙说,提及了金蟾法王的洞天宝珠,也提及了自己踏入十万大山的最初。
那是近乎茹毛饮血的岁月,也是张学舟体内种下妖力的开始。
拥有这种经历,也就无怪张学舟记忆深刻了。
“但我听那个主父偃说你们在十万大山炼药?”
“金蟾法王那时的伤势没好,抓到了我的授学恩师诌不归,这也让我们在十万大山有了一次采药炼药之行”张学舟低声解释道:“那同样是不堪回首的岁月,我们被拿去试过很多丹药,主父偃也‘被迫’服用了不少!”
想到主父偃一脸眼巴巴看着他们漏出的那点低等丹药,张学舟不免也有微叹。
甭管是试药还是捡漏,对主父偃这种人来说压根没选择,主父偃甚至将这种事情看成了机缘。
这就是穷苦修士挣扎修行向上的历程。
张学舟碰了各种倒霉事,但他所幸自己修炼上的运气确实不错。
如果他的预判不出错,他吃完这顿饭菜,李广心中的衡量也应该结束了。
李广和他们之争实际上就是一场主动权之争,董仲舒和赵亮有迫切之心,这导致李广看穿了董仲舒的虚实,也难于迟迟达成共识。
但李广看不穿张学舟。
张学舟所求的太清真术只是以往需要结算的报酬,而前往十万大山的主动权还在他手中。
随着他的清醒与交谈,这份主动权也落到了他们手中。
他不急不慢吞咽着食物,又与李椒低低声音交流。
等到他放下碗筷的那一刻,只见一个侍卫快步跑了过来在李椒耳边低说了数句。
“走吧,太守大人想见你!”
私下交流时,李椒可以称呼李广为爹,但掺杂了其他人,他口中的称谓已经换了下来。
脸上的面具推了推,李椒站起身来示意方向。
“行!”
张学舟点点头。
他起身随着李椒而行,两人穿梭了两条走廊,等到踏门而出,张学舟只见已经走到了户外。
在他面前,一匹毛发如雪的骏马低低嘶鸣,又有覆着铁面罩的高壮武将坐在马背上。
“上马!”
李广的声音传来,又伸出了右手。
“我已为他们两人施过术”李广道。
“那我的太清真术?”张学舟问道。
“我口诵即太清!”
李广指了指自己,再度伸手时,张学舟也伸出了手。
瞬息的拉力传来,他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落在马鞍后方。
坐下的白马极为不爽地晃了晃头,等到李广摸了摸马鬃,这匹白马才安静了下来。
“包学包会吗?”
坐在白马上,张学舟丝毫没有胆怯,直接开口询问着李广。
“不包,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境界水准和施法能力”李广极为生硬回了一句又道:“但李某在这道术上自称第二,当下也没几个人敢称第一,授学还是有资格的!”
他口中轻喝,白马识途直接奔行。
李广也不拖拖拉拉,乘骑着这匹骏马奔行时,直接开口进行着讲述。
相较于李椒往日在九尺道观叙说太清真术,李广讲述时又要详细数分,讲述施法原理堪称深入浅出让人易懂。
在承认交易过后的守信上,李广做得极为厚道。
每讲述一处地方不仅靠着嘴巴进行描述,李广还有相应的施法,也任由张学舟询问。
“若你此行让我获得通途,我到时可以动用阳魄给你演法加深印象,不说让你将太清真术学到精通,至少也能让你越过一些重复性的施法训练,大致能发挥三分水准,不至于伤没疗好反而因为施法付出导致身体病患重重!”
李广坦言着太清真术的弊端。
任无恙以往就体验过这种弊端,术没施成反而因为流血过多导致头晕目眩。
若在战场的厮杀中,任无恙大出血的情况下还施法失误,这必然会加速死亡。
而张学舟虽然跳得厉害,但他动用太清真术更多是救治别人,少有将术释放于自身,这种感受并不算强烈。
直到李广再三强调太清真术的救治属于一把双刃剑,张学舟才将这个问题完全重视起来,又不断点头回应。
“如果可以,你这辈子少受些伤更好,毕竟靠着太清真术救治的重伤者没几个能长寿,都只有一时好处而已!”
说到太清真术的弊端,李广有几分黯然。
在军区长久的他显然见证过太多案例。
这倒是碰触到了张学舟较为专业的领域,李广对重伤者被治愈后的身体状况难于用数据进行分析,但张学舟得到过现代医疗的相关报告,很清楚人体被太清真术强行推动愈合后需要补充哪些营养成分。
但凡营养能全面跟上去,这种弊端造成的后果就会不断缩小。
他插嘴数句,提及着自己的一些相关见识,这让李广对张学舟的态度稍有改观,只觉这些喜欢偷学其他学派术法的儒生倒不算全然照搬,而是多少有了一些推陈出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