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晋昌不免也头疼,尊者的助力是借来了,弘苦还没被杀,乌巢就熬不住了。
他潜伏在阴影中,一根细丝线开始缠绕到手心。
“弘苦!”
在阴影的上方,瘟癀尊者执着长剑再次高喝。
她拿法剑在乌巢身上取了血,血液一抹剑身时,法剑上的学舍铭文齐齐点亮,无尽的恶臭顿时散播了出来。
“该死,我讨厌瘟毒!”
恶臭袭来,如影随形的晋昌也遭不住。
他身体在乌巢身下一阵扭曲,开始显出踪迹。
与此同时,盘旋在他手心中的细丝线亦飞了出去。
“谁?”
瘟癀尊者话音刚开口,她手中的法剑鼓荡起恶臭扫落。
但她法剑落下不过半,这柄威能无穷的法剑再难下落。
瘟癀尊者看着自己的手臂,只见手臂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圈血痕。
她目光艰难下望,更是看到了自己胸、腹部位溢出的一丝血痕,这甚至还有她目光难于直接扫视的脖颈部位,瘟癀尊者感觉自己脖颈传来的微微的细疼感,她确定自己脖颈很可能也遭遇了类似的打击。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扫视到了自己的脖颈,她甚至看到了自己四分五裂的身体。
意识还在她脑海中盘旋,瘟癀尊者甚至难于觉察到自己有多少痛楚,但她能看到自己身体被瞬间分割切开,化成完整的数个肉块从衣衫中坠落。
“是……是……那个声音是……”
脑海中盘旋着弘苦苦巴巴的模样,瘟癀尊者脑海中也浮现过另外一个人影。
山高地远不足以让他们产生什么交际,那也是他们往昔并没有放在眼中的人物。
但瘟癀尊者没想到自己会在对方手中死得如此干脆。
她一身的瘟疫手段还不曾完全施展,她铺天盖地的杀人咒术还未呈现,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借你脑袋一用!”
瘟癀尊者意识尚存,她瞪大着双眼,看着乌巢身体下阴影中钻出来的病态青年。
“你……伱……晋……”
“对,你没认错人,现在时间有点紧,一会儿再打招呼吧!”
晋昌皱着眉头,他伸手在自己袖兜中一掏,一抹白色粉末随即出现在手心,又迅速涂抹到了瘟癀尊者脑袋下。
瞬间切割导致血液的流出刚刚弥漫出一丝,随即被白色粉末凝固。
这种凝固仿若将瘟癀尊者的思维同时凝固,她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青年,脑袋中思绪迅速陷入了空白。
等到瘟癀尊者回神时,她只觉身体似乎又回来了。
她看向自己双手,又看向双腿。
等到摸了摸胸口,她才浮过一丝恐惧。
“别吵吵,若你好好配合,我以后还能给你找具女子身体续接回来,若你不配合,你就没什么以后了!”
脑海中的声音传来,瘟癀尊者看向了自己脖颈处。
她觉得在自己脖颈处似乎还有一颗脑袋藏匿其中。
只是那颗脑袋不属于她。
“你是晋昌?”
“对!”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临时借用你脑袋一下,你需护着我,别让我牵扯到你们曳咥河圣地的事情中!”
脖颈的下方没有说话,但瘟癀尊者脑海中能感触到晋昌的声音。
她眼中浮现恐惧。
在她的身体中,再也不是往昔熟悉的法力,也并非熟悉的身体。
她能感触到身体上的男子特征,但她的脑袋不再存在于自己原本的身体上。
瘟癀尊者注目过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身体时,只觉她的右手极为麻利地从袖兜中取出了一个瓷瓶。
瓷瓶中的液体倒下,血肉吱吱吱吱的声响不断。
瘟癀尊者眼睁睁看着自己操作,也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肉躯被这种化尸水腐蚀得干干净净。
“我讨厌穿女人的衣服,对了,你快将我身上的瘟毒吸走,这种毒也很讨厌!”
脑海中晋昌不满的声音传来,瘟癀尊者一颗心开始走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