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世风日下!”
崔严附和了一声,又使劲招呼义妁,让义妁赶紧帮李少君诊断。
“他身体有多处淤青,受到很严重的内外伤,而且他的心脉波动极为强烈,应该是承受了重大刺激”义妁道。
“然后呢”崔严追问道。
“然后他年龄挺高的,不适合动用强力治疗的方案,只能看看有没有什么临时镇压身体的方子”义妁道:“只有镇压了身体伤势,他才能慢慢调养回来!”
“李道长有一些这方面的能耐,他现在需要静养一番才能调整回来!”
如果是其他医官前来,张学舟让对方碰几下就该将李少君送回房了。
但与义妁做了沟通,张学舟让义妁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
等到义妁完全检查完毕,张学舟才将李少君抬进了房间。
“李道长身体状况很糟糕,只能再喘喘气靠自己调整后镇压身体了”张学舟出房后道:“他这种伤势连太清真术都承受不了,稍微猛烈一点的丹药对他刺激也很强,只有药性温和才适合服用!”
“东方大人说的对”义妁附和道。
“这真是太糟糕了”崔严惋惜道:“我奉太皇太后之命,还想请李道长去安乐宫做客呢!”
“那得等李道长身体稳住了才行,免得死半路上了”张学舟道。
“死半路……哎,死半路确实是很惨了!”
崔严瞅瞅李少君所在的厢房,又瞅了瞅张学舟。
他当初就差点让张学舟死半路上,对方苏醒后发疯搞出一堆事,也让他挨了一顿打。
这让崔严行事趋向于稳,而太皇太后也没让他今天就把李少君带回安乐宫,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个人出来办事。
崔严在院落中走来走去,又看了看那几个端着猪大肠的蠢妇探头探脑,还想推门给李少君送一碗进去尝尝,这更让他脑壳疼。
“李道长这身伤需要什么时候能调整镇压到位”崔严问道。
“他又穷又老,什么时候能镇压完全不清楚”张学舟道:“我现在只能等朝廷发俸禄,然后看看是不是能给他买点上年份的老参、通心草、黄芪、朱砂、黑熊胆、五倍子、覆盆子、天南星来熬药调一调身体!”
“妁儿,这些药是炼什么丹药的,咱们太医馆有没有”崔严问道。
“崔大人,这个应该是道家的养生秘汤”义妁想了想硬着头皮道:“这丹药之事千人千方,每家都有不同,我们太医馆很难有重叠的可能,估计是拿不出他所需要的丹药,只能让他们现熬。”
“这……这……唉……这……”
崔严摊摊手。
但他也只是摊摊手长吁短叹。
崔严到现在算是将诸多事情搞明白了。
他不仅知晓了李少君身体病重,还知晓对方当下需要哪些药做初步的调理。
只有李少君调理妥当,他才能对方邀请到安乐宫做客。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先后顺序的流程,他可以回安乐宫禀报了。
崔严一阵长吁短叹,又满满都是同情,但没应下任何承诺。
他与张学舟等人说了一刻钟,直到张学舟欲要留下崔严吃猪大肠,他才迅速推脱走人。
“医官大人留下来吃一碗再走啊”张学舟伸手招呼道。
“好的!”
崔严本想拉了义妁离开这个食屎的餐桌,但义妁应下得太快了。
一如当初接受他邀请前来诊断,义妁再次接受了其他人的邀请。
这让崔严觉得皇宫这些医官简直没一点社会经验,这么出来办事会吃大亏。
义妁并非崔严的下属,他也没法管义妁,当下只得快速出了张宅,招呼了马车迅速离开了这个味道独特的宅子。
“圣子要给那个李少君治病,怎么朝他们索要的是修行长生诀第一阶段的药物”
院落中,张学舟和义妁重逢,邀请对方入了餐桌。
而凑在餐桌上的蔡麻则是满心难解,只觉张学舟压根就没给李少君弄什么疗伤的药物。
当然,有个好事是张学舟给自己弄药的时没忘记她,把通心草的要求同样加进去了。
这让蔡麻吃人嘴短,知晓了事情没一点漏嘴,而只是在心里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