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昌每次施加的力量都会增加一点点,直到诌不归难于承受。
“欺负年纪大的人算什么本事?”
“啪!”
“若老子在三十年前下狠手,也就没你这个祸患了!”
“啪!”
“老子现在受到的重创还没愈合!”
“啪!”
“你悠着点打,我鼻孔开始冒血了!”
“啪!”
……
诌不归的争辩声,晋昌极有节奏不停歇的巴掌声,透过董仲舒的显法,从幕布上不断传导出来。
张学舟摸了摸自己的面孔。
阴阳家这两位掌教的今天,或许就是他和乌巢的明天。
“乌巢与我没区别,求存活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也正因为我们没区别,我们可以成为普通的好友,但难于成为守望相助的依托!”
父母、兄弟、师兄弟、师徒等关系中有完全的可靠,也存在可能的分歧。
张学舟和乌巢显然是属于后一种。
若能幸存下来,又欠缺利益纷争,他们能成为普通的好友,但没人敢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对方来配合。
乌巢怕张学舟反向报复,张学舟则忌惮乌巢行事决断太强,很可能将他当成棋子。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下场。
差一些的下场则是如眼前的白色幕布上的情况。
一道道巴掌声,张学舟只觉面对乌巢发难时,他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个诌不归。
这一巴掌接一巴掌,仿若打在了张学舟的心上。
“我将来的实力不说登峰造极,但至少不能弱于乌巢师兄,否则遭遇变故后的下场太糟糕了!”
张学舟抱着董仲舒的法宝扇。
这是他新入手的凭借。
董仲舒不是什么修行唯有术法高的修炼者,而是极为注重实战的配合。
他显然比木道人要更为靠谱,这面扇子可以依托法力催动,将远射而来的打击偏向,甚至存在反打回去的可能,也能将近身袭杀的武者拍飞。
根据董仲舒所叙说相关,这面法宝扇的品阶不算高,但非常好用,足以让董仲舒规避被修为和实力弱一筹的武者越战。
若张学舟用来防身也具备一定的可操作性。
看着幕布上的晋昌动手,又有阵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张学舟脑海中浮过的思绪诸多。
“咱们要不要现在出发,再这么搞下去,诌不归只怕是要被晋昌打死了!”
施法的外围,卫青忍不住说了一句。
“只要晋昌没得到阴阳家的九天传承,诌不归就不会死”太子开口回道:“但我们如何将诌不归缉拿走人才是难事!”
“咱们这么多人,还怕……”
“怕!”
张骞刚刚小心翼翼表达了一句,太子有随后的回应。
“传承之争这种利益足以让晋昌涉入风险”太子道:“任何阻挡在晋昌面前的人,他都不会有客气可言!”
“您是太子,他也能这么狂?”张骞难于置信道。
“荒郊野外,谁能也在乎谁!”
太子摆摆手。
除非实力强压晋昌,甚至能对晋昌造成致命威胁,晋昌才会放弃这场争夺。
但太子的团队固守有余,出击则是欠缺了三分力。
看着脸色微红的宫廷侍卫长鲁能,太子很清楚自己这帮人的实力。
即便他们依靠人数优势在一时半会占据上风,晋昌也会如阴魂一样追随,直到将他们队伍一个个裁员,最终重新夺回诌不归。
岭南离长安城太远,这种距离足以让晋昌轻松应对。
但诌不归必须拿下。
太子眉头微皱。
他注目着董仲舒所指示的方向和相关距离,不断琢磨着如何依靠口才压服晋昌,而并非简单去凭借暴力做事情。
“殿下,晋昌提及有一帮人在追击诌不归,那似乎并非所指我们!”
细心的卫青同样在思考。
在只剩下巴掌声和低喘声的幕布前,卫青回忆着晋昌和诌不归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最终发现了相关的端倪。
在寻觅诌不归的团队中,似乎远不止他们这些人发现发觉诌不归落脚的地点。
如果晋昌给诌不归施加压力时没有撒谎,或许还有另外一拨人在不断接近诌不归。
毕竟他们只想寻求凶国与汉王朝死磕的真正原因,并不需要将诌不归压榨得干干净净。
甚至于晋昌若能配合解说相关原因,愿意配合汉王朝行事,他们可以不需要压榨诌不归。
在这一点上,他们与晋昌提及有所区别。
这或许并不是晋昌在说他们,而是涉及了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