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王后愕然不解问道。
颜氏死命抑制住浑身的颤抖,却仍有些口齿异样,“没……没什么,我只是不小心。”
王后细细打量了她一回,微微皱眉道:“我瞧着你神‘色’不对——是最近身体不适,还是跟瑞儿吵架了?”
颜氏勉强绽出一丝笑意,“是……臣妾这几天身上不爽,手上有些无力,在母后面前失礼了。”
她眼角流过无尽惶恐和不安,死死看了那盅‘药’一眼,张了张嘴,仿佛‘欲’言又止。
正在此时,朱瑞急急而入,见两人正在闲谈,眉宇间的‘阴’霾一闪而过,却是若无其事笑道:“母后……这‘药’还不算苦吧?”
王后含笑点头,不自觉的‘摸’.了‘摸’光滑的脸庞,“你的‘药’汤我进了几次后,觉得肌肤都变得白皙细腻起来……瑞儿你真可算是妙手回‘春’了!”
朱瑞瞥一眼罗袖微颤的颜氏,眼.中闪过一抹警告的厉光,笑得更是温文,秀气脸庞上闪过一到羞意,“母后原本就是绝代佳人……”
王后被他逗得大笑,朱瑞趁机.唤了颜氏一声,转身对王后道她身体欠佳,要多加卧‘床’休息。王后连忙让颜氏不必再拘礼陪她,快些回府才是。
朱瑞夫妻二人从宫中辞出,北风拂过人的脸庞,从.遥远北之尽头吹来的细微沙砾摩挲着脸,微涩中带出苦涩。
颜氏佝偻着肩坐在车中一角,平素的健康善言仿.佛全然不在,她的眼‘波’危颓惊恐,双手紧紧捏住了袖边。
朱瑞冷冷开口,却是吓得她一颤,“没什么事,你就.少来宫中吧!”
颜氏觉得自己.咽喉处干涩难当,几乎要哽咽啜泣,却生生忍住了,“可、可是……我平素经常到宫中陪伴母后……”
“你染了严重风寒,估计要一冬才好。”
朱瑞不由分说,截断了她的话,虽不是疾言厉‘色’,却更轻描淡写的说着极为荒谬的谎话,他眼中幽‘色’更闪,几乎让人惊怖窒息,“要是病气过给了母后,你怎么承当得起?!”
颜氏越发往角落瑟缩,却撑着最后一丝坚持问道:“母后的‘药’……”
下一瞬,她感觉一道铁劲牢牢箍住自己的脖颈,气息逐渐艰难,眼前之物都开始浮幻扭曲——
朱瑞慢条斯理的放开禁锢,冷眼看着自己的正妃喘息着,大声咳嗽,淡然道:“有些事,你不该问……这句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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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闪过身后犀利银白的刀光,纵身而去,身法却不免比平日有些滞后。
他的右小‘腿’上刚被刺客箭石所穿,虽然及时止血,却也不免有所影响。
层出不穷的刺客,绵密如雨的袭杀……这一切的背后,只是那双纤手拨‘弄’。
萧策闭眼,深深吸气——当年那个独立崖边,倔强清婉宛如天际白鹤的少‘女’,怎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这般绝然的怨毒,是因为自己吗?
萧策无语,他的心中最深处因这句自问而瞬间剧痛,宛如涟漪的痛意从四肢白骸升起。
“想不到天下的名将少帅,不过尔尔。”
夜‘色’遮盖下,前方土丘下有人轻声冷笑,宛如暗夜幽鬼。
萧策并不止步,衣袂随风而动,仍是一派淡定从容,“躲躲藏藏的宵小之辈,也陪谈说这些吗?”
山丘下暗藏的人手冷笑,随之而来的又是绵密箭雨,萧策以手中剑鞘击飞无数,却发觉手感不对——
“这是……军中之物?!”
他再凝神一看,却是更加惊疑,“禁军所配之箭……怎会如此?!”
“好好一个大将军,郡王,却有这么多人盼你死。”
暗处那人越发张狂,“你的姘头跟你闹翻了,翻天覆地的追杀你……今日你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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