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难得清静的早晨。
没有狂热纳粹分子举办的大游行,没有纳粹德国宣传部长戈培尔在广播里歇斯底里的喧嚣。城市在病态的折磨下,终于得到片刻安宁。
勃兰登堡门西边的维尔姆公寓,一位身着灰色海军呢大衣、头戴灰色海军呢贝雷帽、黑色高跟皮鞋的东方女性从楼内走出。
她年轻,时尚,一头秀发搭在肩上,胳膊上挽着同样是灰色的坤包。
她就是栗原秋子。
栗原秋子来到停车场,在一款大众甲壳虫轿车前站住,打开门进入。她把坤包放在副驾驶位,打着火,熟练地将车倒出,连续两个左转弯后,上了菩提树下大街。
路上车不多,她很快来到柏林著名的博物馆岛,并将车停在了紧邻宫廷广场的停车场。
博物馆岛始建于一八三零年,它像是一只巨大的烟斗平躺在施普雷河中央,并把河水分成两个支流,先是一分为二,再合二为一。自东而来,又静静向西流去。
停车场已经有不少车,很多游客尤其是岁数较大的人是奔柏林大教堂而来,这座柏林最大的教堂曾经是皇家宫廷专用教堂,不仅用来礼拜,历代王室成员也长眠于此。
栗原秋子停好车,简单补了下妆,拿起坤包下车。
她不是来参观博物馆,也不是来做礼拜,她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要交给日本驻德国大使馆的一位参赞。早晨八点半,穆勒从印度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已经成功越狱。
穆勒被捕是登山协会的主席告诉她的,主席曾经想通过民间渠道解救穆勒等人,但是没有成功。
栗原秋子假装担心穆勒的安全,劝他放弃去寻找雅利安人的祖先。穆勒被女友的温情感动得忘记了保密,不打自招,把他们获救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栗原秋子。同时,穆勒还说,他们今天会进入尼泊尔,考虑到尼泊尔不会所有地方都设置长途电话,这个通话之后可能会暂时中断联系。
栗原秋子敏锐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挂上电话,她马上拨通日侨联谊会会长荒木勉的电话,“荒木君,你借我的书,我已经看完。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把书还你,顺便再借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