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宴散,詹夫人就提早退席,詹夫人作息极有规律,保养得当,因此,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沈绾贞细看婆母,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詹夫人出来,嫡母吴氏和舅母姜氏、甄氏等离席相送。
出了中门,詹少庭已等在那里,看沈绾贞扶着母亲出来,忙上前, “母亲。”
斜睨一眼沈绾贞,即刻调转目光,可又不自觉地瞅了一眼,沈绾贞淡如雏菊,却撒发迷人的魅力,他不放手、不想出妻是否心底里有几分不舍。
沈绾贞眼光始终都未看他一眼,詹少庭些许柔情,变成一股怨恨,被沈绾贞的冷淡激怒,碍于母亲在跟前,不敢言语放肆,就咽下这口气。
沈绾贞扶詹夫人上了轿子,刚想抬腿上去,詹少庭在身后冷冷说了句,“你是一房主母,就该多关心为丈夫怀了孩子的小妾,别总想不相干的事。”
沈绾贞知道是英姨娘又说了什么,令他不快,也没搭理他,詹夫人还在轿子上等她,她抬腿上去。
轿子起,詹夫人喝了点酒,就有点头晕,靠着椅背后阖眼,沈绾贞把椅子上的毯子拿过来,给詹夫人盖上,“你也迷瞪一会吧,我看你没喝多少。”詹夫人闭着眼道。
“媳妇没敢多喝,怕喝多了胃里不舒服。”沈绾贞把毡毯子往下又拉了拉,给詹夫人盖住腿。
詹夫人就不说话了,不大工夫,发出轻微的鼾声。
沈绾贞自己也靠着想心事,怎么才能救吴玉莲?舅母发狠,一般人的话是听不进去的,婆母在娘家有几分面子,沈绾贞看眼熟睡的婆母,摇摇头,说了,婆母只会怪她多管闲事,婆母不管,嫡母吴氏更不会管这等事,况嫡母最恨不安分庶女。
突然,绾贞想起上次无意中撞见吴玉莲投怀送抱,平远候赵章的眼神,似乎怜香惜玉,灵光一闪,或许平远候能救她,沈绾贞眼睛一亮,身子坐直。
片刻,就又懒懒地朝后靠去,虽想到法子,可怎么能让平远候知道,吴玉莲命在旦夕能否换来平远候垂怜,这些都不能确定。
不管怎样,她总要一试,不能眼瞅着吴玉莲送命,舅母如今连皇商顾家都不让她嫁过去,定要取她性命,
忽然,一念头,或许安阳王能帮上忙,可无事平白找安阳王,会不会让他多想,沈绾贞相信只要安阳王肯,就能帮上这个忙,论辈分,平远候是安阳王皇叔,若他从旁说话,平远候纳吴玉莲为姬妾,不是不可能,左不过平远候多一个姬妾少一个也无妨,平远候常年在西北,性情豪放,即便知道事情真相,也不会介意吴玉莲妇德小瑕疵,对,就是这个主意,想办法让平远候把吴玉莲带去西北,又一转念,可见安阳王总得有个说辞。
沈绾贞想起那张银票,有了,自己不是要还他银票,正好是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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