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脸颊飞上一抹红云,帕子遮住半边脸,娇嗔道:“老爷”一扭身子往后面去了。
沈老爷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一回神,刚举步往五姨娘院子里去,忽地想起一事,就拐到四姨娘房中去了。
四姨娘派去的丫鬟晚了一步,被荷花截去,就转身回房。
回来和张姨娘一学,张姨娘懊恼道:“没用的东西,人家的丫鬟都能帮衬主子,你们反要我抬举”。
看主子恼了,她屋里的丫鬟也不敢吱声。
张氏本以为老爷往丁氏房中去了,赌气卸了钗环,刚撒了发,小丫鬟兴奋地跑进来,道:“姨娘,老爷来了”。
此时,各房已掌灯,廊下点着花式檐灯,照得院子里通亮,就见果真是沈老爷迈着方步朝正屋走来。
张姨娘慌了,顾不得衣衫不整,就走出去,前脚刚迈出厅堂门和正进门的沈老爷撞了个满怀,张氏就势偎在沈老爷怀里撒起娇来,“老爷不是去妹妹屋里?”
沈老爷捏捏她尖巧的下颚,戏虐道:“老爷来怎么你不乐意,是屋子里藏着人?”
张姨娘撒娇撒痴道:“老爷坏,老爷又想起卑妾的好来”。
沈全德看张氏莲脸,颜色姝丽,比女儿不逊,着一件扣身衫子,越显出不赢握的柳腰,心悸动,二人挽手进了东间屋。
沈全德坐在柞榛木椅子上,张氏亲捧茶,沈全德呷了口茶水,道:“我来告诉你一声,宝儿的夫子找好了,是一名儒,平常不坐馆,若不是屈大爷相熟,出大价钱都未必请动他”。
张氏心下欢喜,接过沈全德手上的盖碗,道:“老爷辛苦了”。
又试探着问:“听说太太要回京城娘家”。
沈老爷‘嗯’了声,有点心猿意马,张氏惯会察言观色,善体男人的心,这等寒门小户出身,专会陪小意,就殷勤地给沈老爷揉肩捏背。
沈老爷浑身舒坦,先前脑子里还想着荷花,同那对主仆赏月,待张姨娘的小手揉得浑身舒坦,慢慢就揉出沈老爷火来,早把赏月的事抛于脑后,俗话说:灯下目,被底足,帐中音,越发看张氏比往日动人。
遂把张姨娘搂抱求欢,张氏嘤咛一声,半推半就,乔张作势,哼唧呻.吟,迭声喊疼,又娇喘吁吁,颤声央告:“老爷怜奴些个”。
门外大丫鬟秋蝉是沈老爷收用过的,听了,差点笑出声,红脸朝地啐了口,这张姨娘孩子都生俩还装处。
停了许久。里间又传来说话声。
只听张姨娘低柔声道:“太太要上京去,宝儿记名的事,老爷何时同太太说?”
沈老爷声儿传出来“等任期一满,官职定下,我就和她说。”
张姨娘半支起腻白光身子,伏在沈老爷耳畔,柔柔的声儿道:“可是她若不答应,可怎么好?”
张姨娘细弱温热的气息扑到沈老爷的脸上,沈老爷心痒难耐,气息不匀,声气重了些,道:“这家我说了算,你还担心什么?”
沈全德现在还不想得罪太太,他官职还需岳家出力,这事就暂且先搁下。
“珠儿也想跟太太去”。沈老爷低哑声道:“我明个和你太太…..”。
这厢房中动静,包括沈老爷和张姨娘的对话,外间值夜的丫鬟秋蝉全听了去。
秋蝉趴着门缝往里看,就见张姨娘花朵般身子,一上一下的,甚是有趣,抿嘴偷乐。
这时,另一个丫鬟走来,刚要出声,秋蝉用手比量下,那丫鬟也趴着门缝往里看,只见场面劲爆,瞬间大乐,二人过足了眼瘾。
折腾许久,房中没了动静,秋蝉又扒着门缝往里张,就见帐子缝隙洒进一缕月光,照见张姨娘身子晃眼地亮白,只听她细柔声儿道:“老爷,今儿的月色真美呀!”
沈老爷咕唧两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秋蝉心里纳闷,新鲜,这赏月竟有这样子赏法?
次日一早,捡了个空,秋蝉往上房去了。
五姨娘这里却苦等了一夜,她老早就派荷花在二门等老爷,荷花那丫头虽长相不算是绝色,可举手投足透着股媚态,沈老爷对她有点意思,可碍于五姨娘丁氏不好开口,丁氏心思通透,早就看出苗头,只是老爷不提,她也装糊涂,这次特意派这丫头去。
昨晚荷花一进门,丁氏看她满面绯色,道:“等到老爷了”。
荷花羞涩道:“老爷在后面,说话就到”。
丁氏骂了句:“小蹄子,怎么不等老爷,自个倒先回来了”。
荷花扭身就进了里屋,丁氏顾不上理会她,忙对镜理云鬓,又扯衣裙,看妥帖,就唤小丫鬟门口去迎老爷。
可左等老爷不来,右等不见,捏着帕子寻思,定是又被张氏那狐狸精缠住,派个小丫头去前面打听,果然,老爷去了四姨娘的院子。
早起,丁氏也没睡好,就觉得头昏昏的,丁氏跟前当红的金嬷嬷看她短了精神,道:“四房那个惯会使狐媚手段,主子何等出身,恁会像她那般下作,老爷也算在主子身上用心,对主子不薄”
这番话,令丁氏气稍顺,换上衣衫,梳头丫鬟仔细地替她梳理一头乌发。
丁氏高挑、白皙,骨子里透着三分书卷气,和沈老爷也算投合,吟诗作赋,冬赏梅花夏赏荷,可四姨娘张氏小户出身,别说出口成章,就是字也不识得几个,竟得沈老爷宠爱最多。
丁氏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