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知道这是有重要的话说,连忙起身,却被老太太阻止了,“不必避讳着言姐儿,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乔谓升便不再顾忌,“我是想说温家的事儿。”
乔玉言抿了抿唇,“爹爹是想说我的婚事吧?”
她看到父亲微微露出惊讶,便笑了笑,“咱们家与温家多年不再来往,可就在今年,他们忽然热络起来。
女厕如今两家的地位,怎么也不该是他们来上赶着巴结我们,可是温家表现得如此急切,不像是看上了我们家的姑娘要结亲,反倒像是要与我们捆在一起。
从昨晚上裴姨娘说出的话来看,只怕这婚事,原本就是另有所图。”
显然老太太和乔谓升都想到了这一点,听她说了这话,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老太太便眼含探究地看着她,“那你如今怎么想?”
“这样的事情,咱们家沾染不起,温家打的什么主意,实在不得而知,我想退婚。”
乔玉言这句话倒是着实让两个人震惊了,老太太皱眉看向她,“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
乔安认真点头,“纵然退婚对我影响不小,可拿全家人的命运搭上去,我不能接受。”
乔谓升看了她两眼,然后撇过视线,似乎在认真思考乔玉言的话。
老太太却道:“那你如何与温停渊说?这一次的事情,他可没少帮忙,这般劳心劳力,难道就是为了与你的那一纸婚约?”
当然不是!
乔玉言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于她而言,他不是温停渊这么一个符号,那是她的温叔叔。
可是这话没法跟老太太解释。
按乔玉言的想法,其实这也是一个契机,将她和温停渊原本就错误的命运给纠正回来,或许那半片云肩还有做完的机会。
所以,在面对老太太的时候,她神色显得坦然,“温六爷为人仗义,当初这门婚事便是他的恻隐之心,而今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他自然尽心。”
对她这份说辞,老太太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扯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来,“其实,我的意思是,干脆与温家人面谈。”
乔谓升不解,“母亲是说,将此事告诉他们?”
“是!”老太太点头,“我知道你一向觉得温琼与为人圆滑,又好钻营,与你脾性不投,但是我相信你父亲和从前温老太爷的人品。”
她目光从父女俩人脸上移开,落在未知的虚空里,以一种感叹式的语气道:“若是当年当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相信,你父亲和温老太爷必然是一条心。
他们若是一条心,不管是否真的有那么一个物件儿,不管那个物件儿是什么,那如今,大概率咱们与温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乔谓升对温家人其实生有戒心,尤其是此时回头思索当时的求亲之举。
可母亲这番话也有道理,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温停渊。
温停渊昨日在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纵然他与温家关系不睦,可他身上流着的始终是温家的血,不然温老太太也不会认下与乔玉言的这桩婚事。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母亲这个想法最为稳妥。
乔谓升当即便去联络,而乔玉言则被老太太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