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京兆府哪里还能压得住?圣上亲自点了刑部蓝侍郎审理此案。
此人一出马,所有人都知道,姚家完了。
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姚家的罪名就确定了下来,姚家两位大老爷按照本朝律例,被判斩监候,两位太太终身监禁,至于姚家的其他人,全部被判流放。
判处结果一出来,京城接头的百姓们,竟然额手称庆。
天下成平日久,饱暖思淫欲,许多从前的美德渐渐地都不见了踪影,那些做了人上人的官老爷们,也一个个地欺压百姓,几乎都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然而世道艰难,底下的平头百姓,便是满肚子的怨气,也不敢发作,能够填饱底子,便不敢随意折腾,这天底下,哪里有斗得过官的民呢?
眼下姚家的例一开,便有人有样学样,起了反抗意识,更有一干没能考上的读书人,趁着这个机会,竟然开摊子专门给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讲解本朝律法。
这个风气一起,聪明些的人家,就赶紧将自己平日里做的不法之事,赶紧遮掩起来,不能遮掩过去的,也要与苦主好生商量出个价钱。
至于那些被欺压的农人,更是个个儿派了自己的心腹管事,务必要让那些底下人心里满意,不敢随便开口。
其实底下的老百姓都是一群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原本的日子也能过得下去,现在上头的老爷们格外开恩,放宽了许多的规定,哪里还有人会想着去告状。
万一真的告倒了,碰到下一户,还未必有这样的日子呢!
所以这告状的风气虽然起了一阵儿,但到底没有刮得昏天黑地,倒是让京城附近几个州府的佃农们日子好过了许多。
那些借名买地逃税避税的事儿也少了好些,另外,京城也查出了好几个偷房高利贷的暗庄,倒是让整个京城的风气好了不少。
乔玉言原本是因为心里的气没处发作,想到还在京兆府压着的姚家人,心里才动的念头。
既然上头的那些动不了,这个姚家难道还动不到他身上?
若是那日没有姚家人的谋划,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儿,横竖这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些黑料找人挖一挖,没几天的功夫就都挖了出来。
她本来只是想让姚家为此而付出代价,根本没有预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好在并没有引起不好的后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
当然,这都是后话。
就在蓝一添参与到对姚家案子的审理时,乔谓升脸色难看地来了清溪台。
乔玉言的脚还没有好,虽然可以下地走几步,但目前还是不宜随处乱走。
所以乔谓升有什么事儿,也不再叫人来传她去外书房,而是自己亲自往这边来。
徐氏已经搬回了芙蓉馆,平日里清溪台也比较安静。
他来的时候,乔玉言正在看书,毕竟温停渊都考上解元了,自己还胸无点墨,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通过窗户一瞧见自己亲爹的脸色,乔玉言就知道一定有事儿,“爹,怎么这么急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