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泼在了元昭的身上,让她霎那间脸上的红晕尽退,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督主是何意,民妇听不懂。”
元昭勉强的笑了笑,心里却大惊。
容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番话。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知道今日自己和大哥的谈话。
那是在将军府,她和大哥两人特意寻的隐秘的地方,可是, 即便如此,这番话依然传入了容若的耳朵里,可见,厂卫的手伸的有多长。
这样的人,自己还有摆脱的可能吗?
想到这些,元昭的一张脸越发的惨白。
容若也不接她刚刚的话,只是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缓缓的敲击,一下接着一下,不疾不徐,却让人浑身战栗。
虽然容若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种窒息感却扑面而来,元昭不由想到上次的事情,她感觉脖颈开始神经性的痛了起来。
她闭了闭眼,终于开口道:
“那番话不过是应付我家长兄之言,当不得真。”
她的话音一落,敲击声戛然而止,容若薄唇一抿,凤眼一挑,缓缓道:
“你可知欺骗本座的下场?”
“民妇不敢!”
元昭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容若,但是即便不抬头,她依然能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屋子里安静到了极致,元昭甚至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吞咽声。
她额上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低落,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容若终于开口道:
“罢了!”
短短的两个字,屋子里的杀意陡然缓和,元昭仿佛缓过气来一般,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她的下巴却被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被迫抬了起来,肌肤相接的一刹那,元昭浑身一颤。
好冷!
容若的手好冷!
没有一点温度,比死人的手还要冷,仿佛从冰水中出来一般。
容若缓缓的靠近,在两人的头之距一手的距离时,他才停了下来。
“本座喜欢安静,听话,本分的东西,明白吗?”
“……是!”
“别让本座失望。”
容若松开了元昭,然后掏出一条白丝擦拭了一下手指,仿佛元昭是什么邋遢的东西一般。
瞧着他的动作,元昭眸子微闪。
“好好听话,本座保你无事。”
丢下这句,容若缓缓起身,元昭垂着头之看着那片绯红的飞鱼服离自己越来越远。
又过了一会儿,包房的门才被人打开,玲珑和问风齐齐冲了进来。
“小姐,没事吧?”
两个丫鬟担忧的看着她。
每次见了容若,小姐都会去掉半条命,她们真的有些担心元昭会出事。
虽然这是酒楼,但是保不齐那个无耻之徒会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元昭摇了摇头,但是却并没有立即起身。
这次容若虽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是她却比以往还累,以往是累身,这次是累心。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她感觉自己的精神连番受到重创。
将军府有容若的人,这是容若的意思,还是皇上现下已经开始准备要对付将军府了?
元昭面上闪过一丝焦躁。
还有,刚刚容若的那番话 ,他问他是什么结局,是何意思?
元昭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什么,但是却没有抓住。
回府的路上,元昭看着玲珑小嘴不停的巴拉巴拉,她忽然开口道:
“你们说,呼出气的气没有温度,还算是一个活人吗?”
问风和玲珑面面相觑:
“小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元昭闭上眼睛,压下眼中的惊惧。
刚刚,容若离她很近,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热度,还有他那如同寒冰一样的手指,让她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