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青玉宛如一块闪闪发光的美玉,俨然已经成了周家人的救命稻草。
焦头烂额的宋青玉对此全然无知,就算知道,也只会嗤笑他们白日做梦。
今生好不容易脱离周家那个泥潭,她又怎会再次自投罗网?
只是,当宋青玉看着在绣院中出入自如的大夫温默亭,她再度沉默了。
这个所谓重兵把守的院子,把守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让她别到处乱跑,静候别人来找茬?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出来?”
温默亭站在院中催促着,并没有进青玉所在的绣房。
青玉一默,将绣针放下,又将绣好的一小幅绣品以布盖住,缓缓起身走了出来。
“温大夫来做什么?”
见她这副慢吞吞的墨迹样,温默亭心里老大不痛快,又听她这样问,嘴巴一快:“看看你死了没有。”
说完立刻有些后悔,见她面色平静毫无愠怒之色,心里又七上八下的。
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压低了声音:“你体内余毒未清,若不调理恐影响寿命。这是我精心调配的药丸,你每日服上一粒。
虽不能彻底根除你体内的毒,但可保你安全无恙。”
青玉盯着他手心的玉瓶,没注意到他湿漉漉的手心,心思已经不知飘到哪去了。
低着头,浅浅地弯了一下唇,意识到自己在笑后又立刻绷起了脸。
抬手将那瓶药接过,不知不觉地摩挲了几下,等着温默亭继续开口。
她的手生得很好看,手腕纤细,皮肤白皙,就连手骨的形状都仿佛精心雕刻过一般,美得不似凡品。
此刻攥着玉瓶无知无觉地摩挲,细白的手指和碧色的瓶身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幅上好的水墨画,看得温默亭不禁痴了。
他半天没开口,宋青玉感觉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目无神仿佛神游天外一般,轻咳了一声。
温默亭反应过来,面色骤然红透。
“多谢温大夫走这一趟。”
这就没了?就一句多谢?
温默亭只觉得胸口胀满了郁闷之气。
得知宋青玉体内有毒,他担惊受怕了好些天,这几日不眠不休,就是为她调配养生补体的药物。
今日一制成,就屁颠屁颠地为她送过来。
她关在这绣院中,见她一面多不容易。若非他有个神医的名头,又有一个好师父做靠山,哪能如此轻易地进来!
若是别的公爵世家,得了他的药,必得千恩万谢。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就一句多谢就想打发他?
连一株月神草都不说送给他吗!
宋青玉更加奇怪,这人不走,也没其他东西给自己,反而瞪着一双牛眼气呼呼地望着自己,怎么了?
莫非是这有人看守,不方便递信?
她抿了抿唇,犹豫道:“温大夫的药我已收到,若还有别的东西要送,还请大夫收回吧……”
“哈!我送你?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温默亭被她的不要脸惊呆了,自己费尽心思做药,她还要自己给她送礼?
也未免太恃宠生娇了吧。
被他这样接二连三地怼,宋青玉再沉稳的性子也有些不虞。
索性她跟这个人也没什么交情,懒得与他多说,直接肃容道:“温大夫既无事,就请离开吧,青玉琐事缠身,无暇与温大夫商谈。”
……
欺人太甚!毫无感激之情,还这般不礼貌地下了逐客令!
“宋青玉!你莫要仗着我对你……就蹬鼻子上脸!”
仗着什么?这人说话,怎么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