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辉书淡淡地点了点头,上前去摸了摸瘫软在地的宋元珠的鬓发,口中发出淡淡的怜惜声:“定王府不是好去处。定王妃强势悍妒,玉贵妃嚣张狂妄,陛下明面上对定王倚重,实则早想挫他锐气。”
说来可笑,直到宋元珠喝下毒药,他才抛下他威逼利诱的那一套,愿意跟这个女儿说一说朝堂政事,说一说心中所想。
宋元珠并没有心思关心他的话,只浑身颤抖。但出于对这个父亲的信任,仍是因他的靠近而冲淡了些许心中的恐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软声问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父亲不会害我的,对不对!”
宋辉书脸上露出慈笑,“父亲当然不会害你,若不然,又怎会阻拦你入定王府。”
“至于你刚才喝的,不是什么让人痛苦的药。爹保证,你走的时候会无知无觉。”
宋元珠脸上的笑还未来得及漾开,就听到他口中说出的噩耗,瞬间大脑空白了片刻。
他在说什么?无知无觉地走?
“你疯了吗!你就是个疯子!我是你的女儿!”
宋元珠猛地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到几欲划破整个宋府。
随即她似想到什么,满脸泪珠紧紧抓着宋辉书的手,“父亲,我是珠儿啊!父亲是不是生珠儿的气了。珠儿知错了,珠儿知道错了,珠儿以后都听父亲的。父亲让珠儿不要嫁给定王,珠儿听父亲的,不嫁了!”
她脸上的泪水混合着惊慌失措的汗和鼻涕一起落下,整张脸因恐惧而微微变形,看得宋辉书些微有些心疼,拍着她哄道:“好,珠儿听话就好,听话还是父亲的好女儿。”
宋元珠脸上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芒,一句“真的吗”卡在喉咙里似乎要脱口而出,下一刻便保持着这幅喜悦的神情,僵住了神色。
片刻后,她攥着宋辉书袖子的手,因无力而缓缓垂落,整个身子一歪,向后倒去。倒下时,瞪圆的眼睛还满是喜悦,死死盯着宋辉书。
果真如宋辉书所说一般,无知无觉……
宋辉书信步走出房门,微微扬手,“小姐身体不适,去请夫人过来照料吧。”
走了几步,又停住,“大少爷马上就要入场考试,不要再去打扰他。”
这夜,问元楼发生的事情,外间毫不知情。哪怕是尚书府的下人,都只知宋元珠被流民袭击,回来便高热不止,王映雪赶去照顾。只是那病症似乎十分棘手,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就连上门的定王妃,都被宋辉书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外间传言,流民身上或许有传染极强的疫症,不然尚书府的贵女怎会在北庄走上一圈,就一病不起呢。
这一消息对定王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庆丰一事光是处理水患,就已十分棘手,若再加上疫症,真要叫他焦头烂额。一时间,宋元珠的事又叫他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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