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步一步拼上来的,自然知道其中过程的艰难。
“乖女,以往都是爹忽视了你,如今你在书院,有什么要吃的要用的只管跟你祖母说。至于念书,你尽力就是。
念得好爹当然高兴,念得不好也只怪爹自己不好,没给你生个好脑子。”
陈氏也一个劲地点头。
奚应芷垂头笑了,唇畔露出两个浅浅的窝,越发惹人疼。
他们两个围着奚应芷一阵稀罕,奚应雪备受冷落地坐在一旁。
眼睫深深垂着,手掌捏着袖口的衣衫,几乎要将那一小块捏成破布。
姚轻黄将女儿受的委屈看在眼里,攥着手指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某种一直摇摆不定的决心终于下定。
她虽然掌家严厉,一直将奚松的心把得死死的,对府中这些庶子庶女却并不是打压得很死。
一是觉得庶女跟猫儿狗儿一样,给口饭养着便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二来也是奚松的心在她身上,她没必要做这些苛待庶女的事情来脏了自己的手。
可眼下,情势显然不容她如此掉以轻心了。
奚松话语间俨然将奚应芷捧成奚府第一人,丈夫、儿子、女儿,都要脱离掌控,她若还不出手,日后怕是要被磋磨死。
几人各自心怀鬼胎地吃完这顿饭,夜间奚应莲又来找奚应芷。
奚应芷知道她的打算,不过她如今不耐烦应付,谎称自己作业还没写完,让人将奚应莲打发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气,第二天念书奚应莲并未和奚应芷一辆马车,而是爬上了奚应雪的马车。
到了书院之后,奚应莲又紧紧挽着奚应雪的手臂,一直和她亲亲密密地说话。
见了奚应芷孤零零的,还抛过来一个得意怜悯的眼神。
奚应芷权当她在发癫,并不理会。
不过她料想中的奚应芷独自一人黯然神伤是画面并没有出现,董慧很快拿着纸笔坐到奚应芷身边。
“阿芷,昨日夫子留的作业有一处我不明白,你给我讲讲吧。”
奚应芷很大方地拿出自己的作业和她讲了起来。
麓山书院的课程分为经义、算数、书法、诗画几门,这些东西她原本是不会的。
不过前世她跟在裴如璋身边多年,此人在外一副淡漠高傲、万事不在意的姿态,背地里却是个手不释卷、极爱读书钻研的性子。
仿佛在和谁较劲,多看两本书便能越过别人。
前世奚应芷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地学了不少。
裴如璋兴致上来还要考她,她若答不上,便要遭一番面红耳赤的惩罚。
受了三年非人般的折磨,加之裴如璋本人便是个极有见地、才华卓着的男子,奚应芷多少也学了些东西。
这会讲起作业来头头是道,不少学生都凑到她身边听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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