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是来恭贺你们进了麓山书院大喜的,这礼物更是一早便备好,求求阿芷妹妹看在我的诚意上,好歹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得,一句话,从奚二姑娘过渡到阿芷妹妹,顺理成章亲近了下来。
奚应芷视线从镯子上缓缓移到她的脸上,与她对视片刻。
平心而论,她生得大气端庄,说这些赔礼的话也丝毫不让人觉得她处于下风。
反而自有一种风度,比奚应雪忸怩的模样强上不少。
其实前世,陈锦也是试图拉拢过她的。
只不过她那时候跟吃了**药一般对奚应雪死心塌地,陈锦对她便总是冷嘲热讽。
后来奚应雪和谢文渊成亲之后,设计污了陈锦的名声。
逼得她灰头土脸地远嫁,听说刚成亲不到一个月,就水土不服染疾而死。
如今想来,这样充满生命力,永远想博一个好未来的女子,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奚应芷借着手帕的遮掩,微不可见地捏了捏陈锦的手掌心。
确认她察觉到之后,看着她的眼睛笑吟吟道:
“陈姑娘这话见外了,咱们的确情分不浅,若得了机会,我屋子里还备了陈姑娘最爱的桂花茶,日后有机会给你送过去。”
几句话,一场硝烟消弭于无形。
姑娘们重新热络起来,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奚应雪却又黑了脸。
这个贱坯子,怎么就运气那么好!
其实不止是陈锦,散落在院子里的其他贵女听了方才奚应芷的那番话,心思都浮动了起来。
今日她们来奚府赴宴,本以为和往日一样,彼此炫耀一番,聊天逗趣而已,没想到从奚应芷口中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这如何不叫众人振奋。
今日大家伙众星拱月围在奚家姐妹身边,就是为了她们麓山书院学子的身份。
可谁喜欢做众星拱月的星星,不喜欢做那中心处的月亮?
如果自己也能进麓山书院,她们凭什么不争上一争?
有人沉不住气冲奚应雪问道:“阿雪,你妹妹说是真的吗?季山长真说了会日后会招收京都其他官家女子?那咱们日后是不是有机会一同念书做同窗了?”
奚应雪脸色愈发地不好看。
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平日里的和气宽容,也都带了几分自以为是的高傲和施舍。
如今这帮人居然肖想跟她有同样的际遇?
做梦!
虽是如此想,她今日已经失态多回,这会若再说些得罪人的话可就要犯了众怒。
就在她神情僵硬之际,姚轻黄爽朗的声音如救世主一般响起:
“芷儿说的定然是真的,她在书院里可是很得夫子的青睐,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名,郡主,你说是不是?”
她身前半步处站着一个装扮华贵、面色冷淡的贵女,正不疾不徐地走来,可不就是静仪郡主。
她身份非凡,自然得姚轻黄这个主母亲自迎接方才算得上失礼。
见了姚轻黄给自己使的眼色,奚应雪这才想起今日宴会的正头戏,精神也振奋起来。
面上重新挂上了淡然高雅的笑,“正如方才陈姑娘所言,我有三四日不在书院,并不知道二妹妹的成绩。郡主想必知道得更清楚些。”
秦雪莹眸光冷冷地从这一唱一和的母女两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