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芷没忍住深深地凝视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多谢。”
短短两个字,又让姚轻黄眼含热泪。
“傻孩子,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为你做这些都是我甘愿的,我只盼着你日后都好。”
她想起奚应芷小时候,瘦瘦弱弱的一个孩子,每当给她请安的时候,总是怯生生地藏在奚应雪身后。
天杀的,她的女儿本该过着万人疼宠的日子,却自小着就被迫看尽白眼。
而那取代了被千娇万宠之人,却是恬不知耻鸠占鹊巢之人。
每每想到此处,姚轻黄便心如刀绞!
“你不必害怕,有我在,你祖母不会出事。”
她温声细语,奚应芷不得不承认,姚轻黄是个很懂分寸的女人。
言谈间并未过多提及为了奚应芷的付出,而是表明做这些也是为了陈氏。
想是知道奚应芷对她芥蒂颇深,也并未想着要奚应芷强行承认她的缘故。
这样润物细无声地瓦解她的心房,反而让奚应芷觉得没那么抗拒。
“多谢。”想了想,她还是说了一句。
姚轻黄舒悦地笑了,“夜深了,早些睡吧,一切有我呢。”
奚应芷送了她出去,却没依着她的话自去歇息,而是端坐在书案前想着事情。
今日之事,她虽然稳住文大夫,没让他将事情传到裴如璋耳中,可到底要不要瞒着他,奚应芷却还没有做好决定。
于情,她觉得裴如璋已经够忙的了,实在没必要再让他为展太后之事而费心。
可于理,裴如璋和展太后之间的关系如此,他理该知道其中内情。
正思忖间,窗户忽然被轻敲。
奚应芷心中一动,快步起身朝窗户边走去。
正要将窗户开出一条小缝,忽然又收回手,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
她不知道,屋子里点了灯,裴如璋清清楚楚见着烛火照出的人影。
纤细的少女垂头轻抚发鬓,隔着窗户仿佛也能看见她的娇俏和雀跃。
裴如璋胸口莫名鼓荡,强忍着喉间痒意轻咳一声,“不必开窗,如今大婚在即,未婚夫妻不宜见面。”
低沉的声音似是幽深的井水,在夜间砸出涟漪。
紧接着,他便看到少女将手儿放下,似是有些无措地握在胸前。
“芷儿。”
裴如璋忍不住凑近了一步,若不是有东西隔着,他定会忍不住将人拥入怀中。
“不必害怕,以后的日子不论发生什么,都有本王在。”
没来由地,他就是想说这么一句话。
而随着这句话说出口,他亦涌现出无尽的豪情与畅快。
仿佛这辈子所有的征战与荣光,都有了落脚的那一处。
原来他平日总觉得孤寂伶仃,只是因为身边少了这么一个人而已。
奚应芷久久没有开口,裴如璋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又有些忐忑。
他将这些话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不会让人觉得他太不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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