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雪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袖子上的绣纹试图遮住,做完才发现是欲盖弥彰。
忙又松开手,“奚应芷你少胡说八道,宁公子鞋子上的是六芒雪花纹样,我袖子上的是团雪绣纹,哪里一样了。”
她说完,就看见宁书元恶狠狠地瞪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忙懊恼地抿着唇。
奚应芷蔑然道:“这鞋子是黑色,绣纹也并不明显,大姐姐却如数家珍,莫非宁书元口中所说的绣娘就是大姐姐?”
“不是我,你别胡说八道!”奚应雪声音尖利地大喊大叫。
可这种事情不是谁声音大就有理的,事实如何,已经昭然若揭。
宁书元心里头已经破口大骂不止,早知奚应雪是个蠢货,却没想到能蠢成这副样子,三言两语就将他造出来的大好局面坏了个干净。
若非她的身份还有两分可利用的余地,宁书元早就将她甩了个干净。
瞪着她示意她闭嘴,宁书元方才重新开口,“芷儿,你又误会了。”
才一开口,他就觉出一阵极强极浓的杀意,几乎能将他射成筛子。
奚应芷也没好到哪里去,忙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泼在他面前,在众人怪异的神情下镇定自若道:“你家没有镜子,现如今就好生照一照,你这副尊容也就那些瞎子蠢货看得上,少来攀扯恶心我,与你说一句话,那穷酸味一年都洗不清。”
这话说得刻薄,可说完后,屋子里的冷意似乎散去几分,众人后知后觉吐出一口气。
宁书元却又羞又怒,咬牙道:“这鞋子不过是大姑娘为了感谢我救了她才绣的谢礼,我已经心有所属,怎会与大姑娘有牵扯。”
奚应雪也忙接话道:“正是,当时在庄子上知意病重,是宁公子救了她,事后知意亲自绣了鞋子要送给宁公子,我只是代为转交,所以才对上面的绣纹烂熟于心。”
奚应芷冷笑,“你这么抹黑知意,知意知道吗?”
奚应雪面上露出几分疑惑,就见知意从外头走进来跪在众人面前,“大姑娘,您怎能如此抹黑我的名节?男人的鞋子是何等私密的物件,奴婢一个未婚的女子怎么会给宁公子绣鞋?”
奚应雪愣住,面上却不是谎言被揭穿的心虚,而是被自己的贴身丫鬟背叛的无措和惊慌。
“知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她声音沙哑,试图唤醒知意的良知,却见知意神色只是冷冷,“奴婢在守护自己的名节,莫说这鞋子不是奴婢所绣,就说方才大姑娘口口声声说的宁公子救了奴婢,也是子虚乌有。奴婢病重分明是自己掏了银子请庄头叫的大夫熬的药,宁公子对奴婢何曾有恩,奴婢凭什么要送他东西?这鞋子明明是大姑娘一针一线绣的,不止如此,宁公子如今枕的枕头也是大姑娘亲手所制,至于宁公子口口声声攀扯二姑娘,分明是信口雌黄,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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