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借主子赫赫声威,侥幸吓退贼寇,奴才恳请主子宽恕众将冒用之罪,于奴才愿受主子任何惩罚……奴才窃以为,贼寇当是准备用福建提标旗帜偷袭广信府。当遭遇埋伏,贼寇首领误以为是八旗军,却骄横的试图效法闯贼破孙传庭故伎,引诱我部放弃设伏点,全军追击……奴才能够带领这两千余福建绿营硕果仅存的精锐侥幸归来,实邀天之幸、仰仗主子威名,不敢居功……”
佟国器在上报中详细描述了这些天的遭遇,从发现明军,到杨名高战死,再到明军攻占新城县,对于失败的过往并不讳言。而后,他又设法营救清军俘虏,带着俘虏北上逃窜,尤其是最后的伏击,更是浓墨重彩。除了描述,更不乏有根据兵法和经验对个中细节的分析,可以说是清廷对于新城一战最为详尽的报告。
而且,在这些汇报和分析之中,佟国器将他能够带着两千清军逃出生天的奇迹全部归功于济度和他的八旗军,一口咬定是济度和八旗军的威名将明军吓退了,甚至逼迫明军不得不和他们“斗智斗勇”。
阿谀上官,济度从世子做到和硕亲王,这些年见得实在太多了,一般的马屁已经很难触及他的兴奋点了。
但是,从率领大军南下以来,从最早的被寄予厚望,到后来的为朝廷诟病,对于他这个只有二十五岁,此前的人生未曾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而言,不可谓不是一种打击。挫败感在这段时间里始终存在,所以他才会动帮他分走了一部分压力的洪承畴产生同情之感。也正因为如此,佟国器的上报才好似甘霖一般,让他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犹犹豫豫,再到现在的颇有赞同之感,因为此人的观点极大地满足了济度的虚荣心,并且他也相信,佟国器向清廷的奏报也只会是这样写的,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他在东南战场的存在感。
“鲁密铳,你们二人怎么看?”
继贝勒巴尔楚浑和贝子务达海在去年先后病逝,噶达浑和阿商格这两个固山额真已经成为了济度最为看重的军事将领。这二人,皆是百战余生的大帅,尤其是前者,更是从努尔哈赤时代就在满清旗下效力。甚至可以说,此二人才是这支大军的真正军事统帅。
此时此刻,爱新觉罗政委将书信推给了两位正副团长,二人凑在一起,细细看过,那些关于兵败和逃亡的内容济度并没有问询他们的意见,反而是对于佟国器提出的那个对于明军在击破福建提标时使用的武器的个人猜测更感兴趣。
眼见于此,噶达浑心下已经有了数,随即向那个脑子里长满了肌肉的阿商格投了一个眼色过去:“回主子的话,奴才觉着佟国器那奴才猜的很可能是对的。据奴才所知,郑芝龙那厮当年就用这东西搪塞过明廷,想来是当有超越鸟铳之处。至于佟国器那奴才,应该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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