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戴花翎堆得像小山一样,佟国器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饶是如此,陈凯一张嘴就对劝降没兴趣的“坦诚”确也着实是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一针,刺痛的感觉更让他的愤怒脱口而出。
“陈凯,今日落在你手,我自认是技不如人,何苦如此羞辱于我!”
戟指当前,横眉冷对,佟国器仍旧站在那里。或许,若非是陈凯这些年来凶名赫赫,他早就扑将上去了。
“哎,佟抚军,以着当下的局势,你觉得本官有必要为了羞辱你特意跑来一趟吗?”
陈凯一如既往的淡定,恰好似盆凉水直接泼了佟国器一个透心凉。是啊,从大局上,明军在西南已经危如累卵,在东南,陈凯一波操作下来,已经拿到了主动权。这时候,正该是争分夺秒的扩大战果,以进一步改变战局,哪有半点时间浪费。更何况,他们又非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些年连面都是第一次见,特特跑来羞辱,实在是没有道理的。
此一言,着实让佟国器冷静了许多,仔细回想陈凯刚刚的话语,陈凯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劝降,但佟国器身上有他觉得存在利用价值。而这个利用价值能够让他在争分夺秒之中专门挤出时间跑来与他一会。但是,问题在于,即便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除了巡抚的身份以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陈凯,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朝廷机密,一个字也不可能。”
思来想去,佟国器只觉着陈凯既然不劝降,那肯定是想要套出一些情报来。毕竟,他是出身清初官场上势力最为庞大的佟佳氏,理论上清廷内部的机密该是知道一些的。或许,陈凯正打算利用这些机密来大做文章也说不定。
越是想下去,他就越是觉得必是如此。此间一语道出,自信仿佛也回到了身体之中。只可惜,这份自信并没有持续几个呼吸,就被陈凯再度拍得烟消云散。
“呵呵,若是需要想从你口中撬出几个字儿来,本官直接派个酷吏过来就够了,用得着亲自出马?”笑着摇了摇头,陈凯继而说出了更让佟国器不可置信的话语来:“本官此来,是和佟抚军做生意的。作为诚意,本官可以无条件释放阁下,甚至还可以送阁下一份军功。”
听得此言,佟国器不由得为之一愣。细看去,陈凯神色诚恳,但却更是加深了他的怀疑。毕竟,自古大奸大恶之徒,必是大智大勇之辈。回忆清廷这些年来对陈凯其人的调查可见,可谓是大奸、大恶、大智、大勇俱全,试问这样的一个人,表现出的诚恳又能有几分可信?
然而,没等佟国器出言讥讽,陈凯却似乎已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放心吧,本官不会留下任何关于你的把柄,毕竟与鞑子合作,无论因为什么,无论因此得到什么,对于名声上的影响也是得不偿失的。至于做生意嘛,总要承担些风险。若是不想承担风险,还妄图赚大钱,与坐等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区别。放你走,送你一份军功,于我而言都是投资。你可以不信守承诺,但本官相信,佟抚军是聪明人,分得清楚利弊,因为这对你而言,这将会是此生飞黄腾达最好的机会,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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