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那郑逆和李逆都不是省油的灯,可也就在一个省折腾。我看那姓陈的才是罪魁祸首,真正的混世魔王!”
湿冷的风吹着,要等的人还没到,迎候的官员、武将人群之中,最少不了的就是窃窃私语。宜永贵对此也不在意,只当是那些官员动动嘴巴,暖和暖和。其实哪怕是他,也会时不时的与身旁的高官大帅闲谈一二,最少不了的也正是福建、广东两省的战事。
那两省的战局颇为不妙,这也正是他带着一众官员在此迎候的原因所在。福建那边,据说清廷已经决定让郑亲王济尔哈朗的世子济度挂帅。对于那里,宜永贵听闻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的看好,能做的自然也就是严防死守,尽可能的遏止明军进入赣州而已。而广东这边,清廷派来的是固山额真朱马喇,那是一位征战多年的宿将,再加上广东地面上还有两个汉人王爷在,成算也更大上几分。此一番,他所等的正是朱马喇的八旗援军。
其实从内心所想,他还是更加希望来的是喀喀木,并非他们二人有着多好的交情,实在是喀喀木乃是江南江宁左翼四旗的昂邦章京,从江宁至此,两三个月就够了。哪里像现在这般,从乱起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援军有水路的便利还没有赶到赣州,更别说是抵达广州了。
“若是喀喀木统兵,赶到广州时正是那李逆病得起不来床的时候,对付个什么吴子圣、绣花针还不是手拿把攥的。甚至,就算只来个管效忠,也比拖到现在要强啊!”
心中如是想着,口中却是绝不会说出来的。这里,不光是官场的颜面,更重要的还是在于虽说同为八旗的奴才,但是满军旗和汉军旗也是云泥之别,天上地下的差距。
耐着性子在此等候,那是因为昨天来了信儿,说是援军所乘的船队今日能够抵达。对于援军,是久盼甘霖,需要准备的,宜永贵早早就准备妥当了粮草、民夫、向导、乃至是女营的军妓,一切应有尽有,只要他做得到的就一定办到位了。
立在冷风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总算,从远方视线不可及的所在传来了声声的号子声,间杂着皮鞭落肉的脆响和高声的喝骂。
人未到,声先至。
良久之后,一艘艘行船在成群的纤夫的拉拽之下缓缓驶来。宜永贵遥望着远处,更有飞马赶到,报告他们所见的清军旗号。很快的,前面的清军与船队联络上了,确定了是朱马喇的援军,宜永贵才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奴才宜永贵,拜见”
舰队抵达,掌旗的奴才在前,戈什哈护卫两侧,部将紧随其后,包衣奴才们则伺候着各位主子一股脑儿的从船上下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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