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庆府城乃是广州的西面屏障,过了此处,顺流而下,经三水县便可直抵广州城下。李定国对此势在必得,分了部将攻占肇庆府城东北方向的四会县,以及四会县西北的广宁县,做出了全取肇庆北部的姿态,他也仅仅是在第二天就展开了对这座府城的强攻。
肇庆府城南面临江,李定国一如去年的刘文秀攻保宁时那般,指挥部队强攻东、西、北三面城池。大军蚁附攻城,炮台以及城墙上的火炮还在全力轰击,守军居高临下,远则弓射、铳打,近则滚木、礌石。奈何,如海浪般涌来的明军面对伤亡竟毫无惧色,只是一味的猛攻,这份一如攻保宁时的凶狠,只打得清军疲于奔命。
许尔显在此协守,甚至那些炮台、窝铺什么的也都是他和知府张之璧一起修建的,对此不可谓不熟悉。奈何明军的攻势过于凶猛,一点儿喘息的机会也不给清军,就好像是一群不知道疼痛和畏惧为何物的怪物似的。
“真是凶狠啊,怪不得能杀了定南王。”
这样的当面,当年在东江时他也见过,清军,或者说是那时候的后金军有之,东江军亦有之。前者或许还是在于夷狄的野蛮本性,而后者则更多的是仇恨和饥饿。
眼前的这支明军显然不似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至于为何,凭着经验他也猜到了一些。奈何,这却都不是他能够靠着取巧的方式将其瓦解掉的,此时此刻唯有拼死搏杀,方能有那一线生机。否则真要让李定国直抵广州城下,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城墙上,清军还在奋力死战。城墙内侧,一队身披铠甲,手持利斧,负盾挎刀的清军列成两排。辅兵将一只只做工精良的瓷碗递在这些清军的手上,然后后面的辅兵便提着酒坛子挨个给拿着碗的清军倒酒。
酒水自酒坛子里倾泻到碗中,后续的酒液推动着前面的酒液,就好像是长江后浪始终在推动着前浪一般,将酒水高高推起,再重新回落到碗里。这里面,自不乏有溅到外面的,却也没有人擦拭半分,只是默默地看着酒水倒满,仅此而已。
“将士们,咱们都是从辽东出来的,跟着朝廷,跟着老王爷在这广东的富庶之地过上了好日子,就像是此刻咱们饮酒用的这瓷碗,在辽东时谁人用过这般精致的?可是现在,外面的老本贼,他们要夺走这一切只要肇庆城陷,广州势必不保。到时候,咱们的父母妻儿,咱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甚至包括咱们的性命,就全都得交代给外面的那些老本贼手上!”
当年在辽东时那般男耕女织的田园幸福生活,这里面的清军大多是没有过过的。他们都是年青一代的辽东汉人,记忆中更多的还是东江镇时期的饥饿,以及降清后跟着满清的屠城、杀戮、劫掠。如今的好日子,都是靠杀汉人杀出来的。就像是那座广州城,如果不是那个叫陈凯的家伙多管闲事,肯定还要杀死更多,还能抢到更多的金银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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