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两!”
唐浩然吐出这一个词,现在,他还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他相信,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拿出这些钱。
“不够!”
李光泽随口吐出这两字,现在不是银子的事情。
“嗯!”
唐浩然眼神转为犀利,声音也变得冷硬。
“那需要多少!”
从这个角度平视过去,李光泽看见唐浩然握着茶杯的手指头,指节因为抓握杯身过于用力而泛白。
“我刚才就已经说过,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
“那……还请崇山兄教我!”
唐浩然看着李光泽,言语诚恳的问道。
“不是银子,若是论银子,一任清知府尚有十万雪花银,虽说煤为百姓所需,获利颇丰,可你那点银子,又岂能与任数地知府相比?有人万两捐官,数万两所求者不过只是一县知县,亦是求之不得,又岂是银子的事情?”
“那?”
虽说不知道别人求官多难,但宋玉新十六年补官的经历,还是让唐浩然明白,这年月补官太多,自己现在能混到一个同文馆的“缺”都已经实属不易了。
“子然,你的优势在什么地方?”
优势?
眉头微微一锁,唐浩然开始寻思起自己的优势来。
“崇山兄所言是弟知洋之名?”
“知洋、识洋,这才是你的优势!既然书经不及他人,你就要另辟蹊径,在自己的长处上作文章!”
端起茶杯,李光泽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
“现在,为何就连翁常熟都谈办洋务,又岂只是帝后党相争,”
虽身在山林,但李光泽还是通过种种渠道了解朝廷的动向,而已经势成水火之势的帝后党之争,自然也在其关注之中。
“现如今西洋凭船坚炮利侵入,咱们这****上国的面子被撕的也不剩下几分,这朝廷纵是百般不愿,亦深知,若要维持当前之避开必大办洋务不可,这办洋务,与其说是朝野有识之士的见解,倒不如说是洋人逼出来的见解,若不然,国人又岂会……”
拿起一旁的那本《泰西策》,李光泽无奈的苦笑道。
“又岂会观你这本《泰西策》,这《泰西策》又岂会卖的洛阳纸贵,当年魏默深的《海国图志》,又有几人观之?这还不是几十年间西洋威逼之下,官宦士绅才方知西洋之威近在眼前,不倡洋务,他日国之难存,说白了,还是洋人逼的!所谓内忧,亦远不及外患更为紧迫!所以……”
李光泽的话声一顿,盯着唐浩然说道。
“你的优势就在于一是知洋,二是为洋人所赏识!这是旁人拍马难及的,这便你的优势!所以既然子然你想要外放,就要想方设法,于此大做文章!”
“这文章又如何去做?”
唐浩然身体微微前倾,作出请教的姿态,而他的这种姿态,倒是让李光泽极为满意,他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稍待片刻后方才缓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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