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后的清晨,京城的天空,澄净得如同一个纯蓝色的幻象,一缕悠扬的鸽哨儿,掠过了城内一个个胡同的上空,那胡同卖豆汁的、果子的摊子这会已经开始有客人来了,巷口的“徐记煤行”的板门抽开了一块板儿,看铺的伙计周齐麻利的抽开门板开了铺。
他这边不过是刚开铺,附近便有几个提着鸟笼的人走过来,其中一人脸上带着讨好的模样。
“小齐子,咋样,今个是啥价,给透个信!”
果然,是几位在茶馆里赌着煤价的,这不过三日的功夫,煤价硬生生从17文遗到了11文两块煤球,好嘛,一块还不到6文钱,这边联号同华扬号对赌着煤价,比着谁最先撑不住,那边,茶馆里头的爷们却已经开始对赌起来,赌着今个能跌多少。
人闲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京城里什么人不多,就是闲人多,内城里几十万落地便吃皇粮,成日除了溜鸟便没什么事儿干的闲人,虽说那点银子勉强不过够裹腹,可却不妨碍他们在茶馆里喝茶、闲聊,顺便再赌几个小钱乐呵乐呵。
“几位爷,我不过就是一伙计,那种事情那知道!”
心知这几位爷招不起的周齐,连忙陪着笑,就在陪笑的功夫,却瞧着掌柜的走了出来,将那木牌往墙上一挂“十文两块!”!
好嘛!
又降价了!
瞧着这煤价,那几位爷顿时乐了起来,今个没准又能杀伤血光四起。
“爹,煤价又降了!”
路口正炸着油果子的后生,冲着切面的爹喊了一声。
“知道了,家里还有一二百斤煤那,不要急着买!没准今个能破五文钱!”
他的话声一落,一旁的客人立即应声道。
“可不是,这价还能再低点,我估摸着,也就是五六日的功夫,就能显出来谁最先撑不住了!”
“嘿,若是降到一文钱一斤,老徐头,你可得屯个几千斤,这油炸果子费煤!”
“那可不,俺可得再等等!”
人的心性总是如此,追涨等跌,涨的时候追,跌的时候总想着会还再低点,可有的人能等,有的人却等不得,这家家户户过日子总离不开煤,这不那边徐记煤行刚一开张,便有人来买煤了,没准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里的煤便烧完了。
块煤、蜂窝煤的,每家煤行都是如此,从开门便会卖个不停,毕竟价钱便宜不是,虽说生意不错,可各个煤行里从掌柜到伙计,却没有几个能乐起来的——价太贱,卖一斤便亏上几文钱,这样的亏本生意,谁又能乐得起来。
“东家,这才半天的功夫,咱号上可就出了六千多斤煤了,今个一天,至少得出两万斤搁过去,冬防的时候,也不过就这个数!”
徐记煤行的后屋,掌柜的一句话,让徐利源的眉头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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