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很想见见张之洞,向他谈谈别后十年间他的这些新的人生体会。不过因为与其一南一北,相隔千里之遥,要见一面也真难啊!
而在月初,于报纸上看到唐浩然与沈阳登基称帝的新闻之后,一直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他便知道,这天下大动之时已经到了,京城朝廷、太后、皇上的死活他不关心,可他却放不下张之洞,因为他知道其一身傲骨,而唐浩然又出自于府中,万一他要是做了糊涂事,那可如何是好?
正因为了解张之洞,桑治平决定无论如何,都必须去湖北,去见一见张之洞得去。于是便决定启程。好在海南此时的海路早已开通,而且他的身体都还硬朗,一路坐船倒也不成问题。于是,他们从海口坐船到香港,再从香港换上北洋海运的海轮沿海岸北上,直抵上海,再由上海转乘江轮。沿途花去了整整二十三天的时间,待到一脚踏上码头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武昌城内的乱相,这是让心焦的他不曾梳洗一番,便直接来了总督府,好在虽已过十年,可府中许多老人仍在,倒也无人阻拦他,老仆更是直接引着他来了书房。
当日晚餐之后,张之洞笑着对桑治平说:
“仲子兄,我过去写的诗,你读过不少。你读过我填的词没有?”
无论是方才用餐,亦或是现在,两人都没有谈及任何时局之事,这会听其提到词桑治平想了想说:
“好像没见过。”
“你是没见过。”
张之洞点点头说道。
“我年轻时也常填词,进翰苑后,不再填了。前几年火车过河南安阳,想起不远处就是当年魏武帝初封魏公时定都的邺城,发起少年狂来,填了一阕《摸鱼儿》,你有兴趣到书房去看看吗?”
桑治平连声说道:
“那太好了,我要好好欣赏欣赏。”
二人一起来到书房,仆人掌灯上茶,坐定后,张之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条幅来。桑治平接过一看,果然上面写着《摸鱼儿?邺城怀古》。于是便轻轻诵道。
“控中原北方门户,袁曹旧日疆土。死胡敢啮生天子,衮衮都如呓语。谁足数,强道是慕容、拓跋如龙虎。战争辛苦,让倥偬追欢,无愁高纬消受闲歌舞。荒台下,立马苍茫吊古,一条漳水如故。银枪铁错销沉尽,春草连天风雨。堪激楚,可恨是英雄不共山川住。霸才无主,剩定韵才人,赋诗公子,想像留题处。”
“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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