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如赵老四一般,纵使是辛苦一年,也无法吃上的一口田中小麦磨出的麦子,也难怪他会这么感叹。
田头由农业公司资助修建的水泥晒场上,刚刚晒干的麦子,被直接装进布袋中,每装几袋,都会一一过磅,每当那麦子被抬上马车的时候,赵老四的心总会随着微微抽动一下,对于像他这样的百姓来说,辛苦了一季,却未能尝上一口新面,委实太过可惜了。
“大,大,不是说粮食收了就能吃着新面做的馒头了嘛……”
晒场旁边刚刚放学的少年,不解的瞧着那麦子被抬上马车,这怎么会都装走了。虽说平日里白面馒头,他们没少吃,可毕竟不是自家田里的麦子磨出来的面,那都是平价粮。
“不是说,交了公粮之后,剩下的都是咱们自己的吗?”
正读着书的少年不解的大声质问着,相比于父辈们唯唯诺诺,这些在学堂里读了一年多书的少年们,却对那些城里人没有任何惧意。
“是啊,除了代收的公粮外,剩下的都是按照定购价收购的!”
少年人的质问让粮食公司的职员连忙解释了起来。
定购价,那是由统制委员会制定总督府批准的价格,粮食公司按这一价格收购,除粮食公司外,任何收购行为都是违法的,违反者会被定以“经济犯”,除被课以巨额罚款外,还会被处以五年以上苦役,其相比于关内的价格低了20%左右。
对粮食的管制是东北获取财利的主渠道之一,在通过粮食公司垄断粮食收购,通过定购价压低粮食的同时,粮食公司还垄断着原粮销售,包括公营面粉公司以及私人磨坊,都只能从粮食公司按牌价购买的原料,用于制粉或制米,并按牌价出售。
而这恰恰是东北地区管制的特点,对生产原料以及价格实施管制,其并不排斥私人企业,而原料与价格上的管制,保证了政府可以获得更多的农业利润用于工业建设。
“没办法,这些麦子都要用来制种,明年可是要推广几千万亩地……”
职员们解释着收粮的用意,是的,今年百姓种植的小麦,完全是为了制种作准备,是为了明年大规模的推广。
“再说,公司出售的面粉,也都是新粉……”
当粮食公司的职员们在田间地头称取着收成,计算着代收的税租时,在大连的粮食公司总部,电报却是不断从三省各地往这里汇集着,在大厅中,数以百计的核算员正在那里核算着移民定居点的公租数量。
对于粮食公司而言,移民定居点的公租才是最重要的,数千万亩田地公租是公司的根本,同样也是稳定市场粮价的根本,相比于关内,东北各地的粮价之所以不会因丰暴跌因灾飞涨,完全得益于粮食公司调济,而这价格上的调济过去是依靠进口,而现在则需要依靠公租——粮食公司的外汇配额,从今年开始就会被削减,这意味着诸如小麦、大米等市场上需要的粮食,都需要他们通过内购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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