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贡的话让年年往关外采办的李景山笑驳了一句,出了山海关的路两边草沟里不知埋着多少饿殍,不知多少人走着走着人便饿没了。
“这闯关闯关,那鬼门关可是一关又一关啊!”
车夫和主事两人的话,听在关少波的耳中,却让他迷惑起来,这两人怎么说的话都不一样啊!
“李主事,您老说的是往年,可不是现在,”
赶着马车进了城的九贡,朝着主事丢了个您老不知道的眼神。
“您瞧这渝关,和往年有啥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左右看了眼,瞧着两边满眼的断垣残壁,李景山长叹一声道。
“入目之处,尽是满目疮痍之状,当初叶大人能与此死守十六日,着实不易啊!”
街道两侧的惨状让李景山忍不住称赞起死守渝关叶志超叶大人了,当初这长城的隘口尽陷,也就是叶大人守住了渝关,令唐逆十万大军不敢入关,只敢偏师入关,逼朝廷签下城下之盟,若不然这大清国啊……
“那是人家不想打!若是想打,这天下还能有攻不下来的城?”
笑嘲一声,家离渝关只有十几里的九贡显然不会像李主事那般夸奖叶大人,甚至因为往来关内外的关系,他甚至生出了迁往关外的念头来。
“那一仗打过了,这渝关以南,就是李中堂的地方,出了这渝关,便是唐大帅的地盘儿……”
“嘿,九贡,我说你可别提那乱臣贼子的,若不那姓唐的,大清国至于今天这般嘛,地方上的总督无不是欲求自立,听说这各地今年夏税加了,秋税还要再加什么新政捐、新军捐,我瞧着,这姓唐的就是咱大清国的安碌山!大清国的天下,就坏的这姓唐的手里!”
李景山的听在九贡的耳朵里,顿时让他脸上露出恼色来。
“李主事,瞧您说的,就好像这大清国多好似的,你瞧瞧刚才那城门口,那就是您老口中大清国兵,淮军是这样,过去八旗兵也是这样,您老还别说,过去您也见过不是,就是号上,那一年也是按定例交上二百两银子,要不然,也得跟他们一样!”
嘴上这么说着,李景山又继续说道。
“少东家、李主事你们可知道,出了渝关往北三里半,就有东北军设的难民营,出关的百姓可在那住下,包吃包住,还包给活做,再朝北走这沿途每隔几十里都有一个供百姓吃食的粥棚,保准饿不死,咱这大清国,我瞧着,也就是唐大帅,把咱老百姓当做人看!若是只有这乱臣贼子的能百姓一条活路,我看这天下当真也得变了,若不然又岂会让乱臣贼子给大家伙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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