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子将手伸进口袋,这看起来只是男士的一种习惯姓姿势,但他的手恰恰是在装了刚才那东西的口袋里,像是在做一种与价值无关的掂量。
拎包的年轻人转头望向窗外,对自己的同伴说:“看啊,这里的风景多美啊,让我无限怀念我的家乡……我出生在布吕瑞克,而我的父辈出生在洛林——那时候的洛林还飘扬着德意志的旗帜呢!”
另一个年轻人和善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吧,我这就去通知大家,晚上9点集中怎么样?”山羊胡子问说。
“可以,我们有一整晚时间在这里等候,确切的说是从现在开始。”拎包的年轻人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给我们来两份简单的晚餐,再来两杯啤酒,黑林根的黑啤酒。”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感慨产生了共鸣,也许是被这种幽默的执着所打动,山羊胡子让步了:“好吧,黑林根的黑啤酒,仅有德国人能够享受到的无价限量供应,每天最多一杯!”
从这时候开始到太阳下山,两个年轻人在那个位置上静静地坐了两个多小时,期间除了喝点矿泉水就只是专注地望着窗外,夏末的田野充满自然的风韵,山林、溪流和麦田共同组成了一幅曼妙的风景。黄昏终至,劳碌一天的人们回到了镇子,欧洲的男人不分国家、民族几乎都好喝上几口,酒馆里渐渐热闹起来。人们有的说着西班牙语,有的肆无忌惮地说着德语,听起来再无第三种语言。在这期间,山羊胡子并没有在酒馆里转悠,倒是那两个二十岁上下的男招待在人群中不断向单个或者三两一桌的人低声耳语,他们说话的对象有像农夫的也有像汽车司机或者工人的,有的衣着干净得体,有些邋遢随意、不修边幅,不论说话温雅或是粗鲁的,听了年轻男招待的话只是默默点头。在这之后,看手表、看怀表以及向吧台招待打听时间的接连不断,快9点的时候,这些人陆陆续续起身,或结账或挂账然后摇摇晃晃地从正门走了出去。还差2分钟的时候,一个年轻男招待走到两名年轻人桌旁用德语低声说道:“请跟我来。”
在这个青年的指引下,两名年轻人穿过吧台走进内间,顺着一条并不宽敞的走廊前行十数米,侧旁有一条陡峭的楼梯,能够清楚听到成年人踩着楼梯板往上走的咚咚声。在他们上楼梯的过程中,后面还有人上来,看样子应该是从酒馆后门进来的。
上楼之后,两人被带到了一个亮着电灯的大房间里,这里已经坐了二十多号人,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气味。房间看起来是用来存放各种杂物的,酒桶、木箱、两脚梯——人们各自找了东西坐着,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低声交谈着,待到两名年轻人进来,他们有的无动于衷,有的只是好奇的看上几眼,显然并不知道此次被召集起来所为何事。
不多会儿,山羊胡子进来了,亲手将门带上,然后招呼靠窗户的把窗帘拉下,这样一来,屋子里顿时闷热了不少。
“我是受托把大家召集来的。”山羊胡子说,“这两位有话要对大家说。”
拎包的年轻人环视一圈,开口道:“我是帝国大本营派驻西欧情报部的卡尔.史蒂夫,这位是我的同僚沃尔斯.恩克,我们肩负秘密使命而来,诸位……”
众人对这样的开场介绍莫不惊讶万分,山羊胡子稍有些心理准备,但也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在同伴的帮助下,拎包的年轻人很快将包里的小物件发放到在座的每个人手中,对于这曾经无比熟悉并心存敬仰的徽标图案,许多人在看清内容的刹那就像是过电一般。
“现在,我想知道诸位哪些是曾在党卫队效力的,哪些是在国防军服役过的,哪些是隶属于帝国情报、治安部门的,还有最重要的是……哪些是热爱德意志并且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说完这些,拎包年轻人挺起胸膛、昂起下颚,用高傲的目光等待着众人的回答,这一刻,房间里无比安静,几乎只能听到人们沉重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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