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蛮力,苏联飞行员列第二那便没人敢列第一,一些经验老但年龄不老的飞行员轻车熟路地使出了撞击战术,他们不仅在这方面胆大而且往往还“心细”,他们对空中撞击战术的研究虽然没有上升到战略层面,但经验积累也是全世界独此一家的,就算是跟德国人打了多年仗的英国飞行员也被这些“不要命”的狠角色惊得哑口无言。更何况苏军高层对今天这场战斗做出了力所能及的部署,他们的战斗机一群跟着一群进入战场,看起来好像是添油战术,可每一个波次实力都不弱,彼此相隔的时间又不长,这使得分为几个大波次进入战场的盟军飞行员们难有消停,一旦油料和弹药临近界点,他们就只能忍受苏军战机的穷追猛打。这样下来,盟军投入的战机总架次明显少于对方,战局没有扭转不说,还频频让对方的战斗机和攻击机突入战场对地面战斗施加影响。
作为残兵败将的一员,扬带着他仅存的三名士兵一路狂奔了十几公里,正午的烈曰下,人们个个汗流浃背,偏偏空降兵随身携带的作战物资又比普通步兵多,即便是耐力最好的这时候也是脸色苍白、虚弱无力了。在军官们的催促下,终于有人累得一屁股坐下来怎么也不走了,这种情绪像是黑死病一样感染了周围的战友,越来越多的人停住脚步,扬虽然还想咬牙坚持,但灌铅的双腿和下属士兵们的渴求目光都在动摇他自以为坚定无比的意志。迈过一条水渠,他终于放慢脚步,身后的士兵们如释重负,受伤的、没受伤的都停住了。达特.科尔,来自西伦敦的年轻步枪手,像是在冲锋时中弹那样直接双膝跪地、身体后倾,他仰面朝上,双眼紧闭、龇牙咧嘴,仿佛在以自己的方式恳求上苍的垂怜;菲斯.约尔达罗,来自雷丁的机枪副手,佝偻着腰如七旬老者般颤颤发抖,那张原本颇有男子汉气概的脸庞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因为来不及止血而使得半边脸都沾染鲜血而显得无比狰狞,浓烈血腥味道引得几只苍蝇始终阴魂不散,还有莱默.布兰德福特,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列兵茫然失神地捧着自己那顶钢盔,背包、子弹袋、水壶一样不少,偏偏冲锋枪已经不知所踪了,右边的袖口撕成了条状,也不知道那条胳膊是否受伤……“上帝啊!我们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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