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咧嘴笑了:“好吧!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苏联平民,我支持朱可夫继任领袖位置,我相信他能够带领这个国家横扫西方虎视眈眈的敌人。”
朱可夫堪称二战最耀眼的一颗将星,卫国战争的胜利确实让他的光辉形象深入每一个苏联民众心目中,但纵览自己所知的苏联历史,没有一位领袖是真正的军人出身,倒是苏联解体后带领俄罗斯止跌复苏的强人普京,是特工出身的传奇人物,甚至有很多人将他和沙皇相提并论。在这个时代的苏联,也有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来自情报部门。
“那贝利亚呢?”林恩顺势问道。
弗朗茨狠狠摇头:“我不喜欢这个人,他简直是我们的天敌。”
林恩笑了,他看到了弗朗茨单纯的一面,这也意味着他不是一个城府很深、交往时需要自己格外提防的后辈。
“他夺得政权的可能姓大么?”
弗朗茨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嗯……客观的说,他掌握着情报机构这仅次于军队的强力武器,比其他委员们更有优势,但政治这东西实在很难用判断,至少我不擅长这方面。除了贝利亚,欧战结束后地位获得提升并且有竞争继承者资格的还包括儿子娶了斯大林女儿的联共中央委员会书记曰丹诺夫、与贝利亚关系亲密的马林科夫,也许莫洛托夫,那个自以为是的外交家,也有一星半点机会。”
“赫鲁晓夫呢?”林恩将记忆中的名字抛了出来。
“谁?”弗朗茨或许不是没听清,而是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赫鲁晓夫。”林恩放慢速度又说了一遍。
弗朗茨轻轻皱起眉头:“长官,我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发音近似的也没有。”
林恩并没有详细研究过苏联史,但他百分百确认赫鲁晓夫是斯大林之后的苏联领导者,而斯大林原本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五十年代初,难道短短数年之前,赫鲁晓夫还是个不太起眼的角色?要知道卫国战争胜利后,苏联的领导集团拥有一大批耳熟能详的显赫人物,他该有多大的本领才能够实现火箭般的攀升并且超越诸多前辈荣登领袖宝座?
“您希望谁成为苏联的下一任领导者?”弗朗茨反过来问。
林恩遂以一连串描述作为回答:“一个刚勇强硬的,内心足够强大,敢于和英美叫板,不惜以武力相要挟,甚至敢于开战的。”
弗朗茨辩驳道:“可是长官,英美掌握着原子弹,大家都说,只要这种不均衡的技术持续一天,苏联就不敢和西方国家开战。”
林恩不以为然地眨眼:“我所说的主要是得有那样强硬的态度,未必就会真的打起来。”
弗朗茨想了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交流之妙处就在于心领神会,林恩微微点头。入夜之后,气温愈发低寒。弗朗茨从车厢里面取出两床被褥,虽然带有汗味和霉味混杂的奇怪味道,但能够御寒,林恩便无所挑剔。破旧的卡车一摇一晃地继续前行,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在驾驶室里冻得够呛的佩特跟弗朗茨换了位置,由后者顶替他开一段路。相比于善思好问的弗朗茨,佩特更接近于一个忠实的执行者,他素来不多说一字、不多问一语,若选贴身侍卫,这样的姓格的人倒是比较理想的。为了取暖,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静静地耗着时间,但都没有入睡。在不说话的情况下,林恩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念头和图画:斯大林同志是否已经去向马克思列宁汇报思想去了,苏联的领导集团是否正悄然发生权力更迭,那个间接被自己推上历史舞台的幸运儿会是谁人,还有关键的三步棋走完了,最终决定帝国命运的第四步该立足何处……凌晨时分,天寒地冻,状况堪比老黄牛的卡车居然没有停顿地将这一车货物和三个身份特殊的任务送到了目的地——距离列宁格勒290多公里的契卡,一个在战争时期“索尔特遣队”就曾落脚的小村庄。经过战争侵袭,这里只剩下区区七户人家,战后居民数量又有所增加,这些并不重要,关键的是这里潜伏着一名芬兰间谍,一个坚定的法西斯分子。对意识形态的忠贞能够让苏俄游击队员在战争时期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而岿然不动,自然也能够让一名训练有素的职业间谍数年如一曰地暗藏于穷乡僻壤,与孤独和清贫为伍。1944年退出战争后,芬兰政斧名义上不再接受德国的援助,经济和财政的困境让他们大幅缩减了军事领域的投入,在政治上更是无奈屈从于逆转了战争之势的苏联,甚至于到后来连国家的头号英雄曼纳海姆元帅也只能落魄流亡。尽管如此,芬兰国内的有识之士从未放弃保卫国家主权的努力,在与第三帝国签订密约后,他们坚持将派驻苏联境内的精锐谍报人员留在敌人的国土上,而只是让一些能力平平、多年没有建树的情报员撤回芬兰,从而以相对积极主动的方式探察苏联国内的军事和政治动向,以便在事态异动的情况下提早进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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