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匹菲尔答道:“是啊!是我父亲在我去年生曰时送给我的礼物,一匹好马。现在他肯定对我失望极了!”
父辈的寄望有时确实是过于沉重的负担,林恩揣测说:“他希望你成为一名优秀的骑手?”
冯.匹菲尔一脸黯然地摇头:“不论我如何努力,没有哪个方面是能够和他相比的。他当年在学校是全优的尖子,在军队是德皇近卫军的一名骑兵军官,即便现在,他也是一位颇为成功的商人,而我……注定一事无成!”
德皇近卫军骑兵军官?这倒是个有趣的发现。林恩宽慰说:“可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赶超你的父亲,何必急于一时呢?”
侍者端来了酒和酒杯,冯.匹菲尔亲自往杯子里斟了酒,迫不及待地和林恩碰了杯,然后仰头就是一大口,咂舌后摇头道:“16岁之前,我学业平平,这是永远也没有机会赶上父亲的;20岁之前,我没能进入任何一支军队服役,更没能成为少尉骑兵军官,这也是永远没有机会赶上父亲的。至于说经商,我的天,我对数字的敏感度简直有辱冯.匹菲尔家族的智商,有几次在生意上帮忙,差点没把父亲气晕过去。”
这果然是个压力很大的可怜孩子,林恩心里有着强烈的感慨。在他原本的那个时代,许多孩子,包括他自己在内,从小也生活在类似的压力之下。学校里比成绩,毕业后比工作,将来还要比事业、比老婆什么的,人这一辈子还真是难得轻松。
“没事的,西格弗雷德!”林恩唤他的名字,“谁说一个成功的商业家就必须对数字敏感的?说实话,我觉得那只是小商人计较的东西,真正的大企业家靠的是直觉和判断,觅到有利可图的机会就要果断出手,若等你千方百计算清楚预计的利润,时机可能早就溜走了!”
连续两杯酒猛然下肚,冯.匹菲尔有些飘然,眼神里也带了浅浅的醉意。
“克纳茨基先生,您的年纪也不比我大几岁,可我一看到您就自行惭愧。您想必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又娶了这么一位绝世佳人……您风度翩翩、气质出众,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模样啊!”
林恩小口啜酒:“可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光鲜,背后的呢?你可知道我遇到过多少困难和挫折,又是如何百折不挠地克服?在我看来,成功没有秘诀,必须领回运用‘坚持’这个词!”
冯.匹菲尔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举着杯子笑着说:“啊,坚持……我父亲也常提起‘坚持’,他总说那四年的战争是多么的不容易,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更能够坚持的那一方笑到了最好,如果我们能够多坚持几个月,结果就截然不同了!我们仍将有头有脸地在故土生活,而不必辗转来到瑞士,跟一群老辣世故的银行家、企业家混在一起,每天跟钟表匠、糖果匠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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