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有些生气:“若她没那段过往,我的确会主动接近。但现在不接近,却不是因为她身子不清白。”
“那是因为什么?”
“她心陷围城,她不愿走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若真能与一个这般勇敢坚强的女子在一起,我才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
“……”
夜煞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心陷围城,好一个心陷围城!
【没想到世上竟还有人能懂我!】
沈泽有些烦躁:“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这封信……你烧它做什么?”
夜煞把烛火点燃的信纸丢在了地上:“这封信没必要给她,我已经将她安排到浣洗房,我不点头,没人敢动她,待我离开之时,会把她送回瀚海城。”
沈泽怔了一下:“你真愿意帮她?”
夜煞秀眉微蹙:“我有必要骗你?”
沈泽有些殷切:“那你能不能把我也放了?”
夜煞本来想说“你在做什么梦”,她早已决意余生不堕情网,虽然感觉沈泽挺有意思,但绝不会因为他落下一个收钱不办事的名声,毕竟这次的酬劳是真的多。
只是话到嘴边,又变得玩味起来:“看你表现咯!”
这少年有几分思想,又涉世未深足够单纯……
【倒不如先哄着他,玩到任务时限再杀!】
沈泽:“……”
你这渣女,可真是油盐不进啊!
他忿忿地低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因为不信,还是因为“安能摧眉折腰事魔头”的屈辱。
【真是……太可爱了!】
也正在这时。
姜幼漪端着一盘羊肉进来了,小心翼翼地放下:“肉好了。”
她不敢叫母亲,因为夜煞不喜欢。
以前她试图用“母亲”两个字唤醒母爱,可换来的只有打骂。
“放下吧!”
夜煞淡淡应道,随后便解开了面巾,捏起一小块碎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不过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肉香上,而是在沈泽的脸上。
她能很清楚地看到,在自己摘下面巾的时候,眼前的小子明显呆住了。
沈泽确实呆住了。
妈的,这娘们长得真好看!
五官端庄贵气,还有光洁的冷白皮。
原本光看她眉眼时,还会因为时隐时现的戾气而有些不舒服。
但现在看来,完全是疯批美人的既视感。
我……有福了?
夜煞微微皱眉:“你在看什么?”
【这俊俏的年轻人,倒是好玩!】
“没,没什么?”
沈泽有些结巴,慌忙移开眼神,看起来居然有些害羞。
夜煞却似看不见,反而看向姜幼漪:“幼漪,一起坐下来吃吧!”
姜幼漪愣了一下,又喜又怕道:“我可以么?”
“你是我亲生女儿,有什么不可以的?”
夜煞用余光瞥了沈泽一眼,却发现他还是之前的慌乱模样,并没有因为自己有女儿这件事有任何异样。
她眼底玩味更甚:“沈泽,药膳不好吃,你也坐下一起吧!”
“啊?哦!”
沈泽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坐下。
定了定神,才把姜幼漪手上的餐刀接过,先给夜煞切了一块,又给姜幼漪切了一块,最后才是自己。
席间没敢说话,也没敢抬头跟夜煞对视,除了偶尔给母女俩切肉,就只闷头干饭,完全没有刚才的硬气和从容。
同样闷头干饭的还有姜幼漪,不过她刚吃饱就被夜煞支使出去烧热水了。
门再次关上之后。
沈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夜煞托腮看着他:“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沈泽这才期期艾艾地问道:“幼漪姑娘是……”
“是我的女儿!”
夜煞淡淡道:“我之所以放过玉儿,是因为我跟她拥有同样的经历。”
“啊……”
沈泽眼底露出一抹心疼的神色。
夜煞下意识地舔了舔红唇,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过我比她幸运,她现在还会因为负心人痛苦,而我……早就把那负心人杀了!”
说完这话,她静静地看着沈泽的反应。
【你看,我也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子。】
沈泽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看自己的神情更热切了几分:“姐姐好飒,渣男就该死!”
夜煞:“……”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谢家那女子也不算眼瞎,眼前这少年人的确好看得有些过分。
她摇头轻笑一声,随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羊皮水袋:“不说他了,这是从你车上取下的水袋,里面的果酒姐姐颇为喜欢,陪姐姐喝一杯?”
“乐意奉陪!”
沈泽点点头,看起来居然有种陪伤心人借酒浇愁的使命感。
两人边喝边聊,大多都是夜煞问,沈泽答,似不设防一般,把果酒的酿造流程都和盘托出。
夜煞笑意越来越盛,没想到眼前少年竟然如此单纯。
气氛愈发融洽。
心动是写在脸上的,说话时的距离也越凑越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直到姜幼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亲!热水烧好了,我服侍您沐浴?”
沈泽有些不舍地站起身:“既然姐姐要沐浴了,那我就先走……”
“不!”
夜煞醉眼微醺,笑意含春:“你去洗!”
姜幼漪:“!!!”
沈泽面色也无比震惊。
心里却毫无波澜。
看着【在杀他之前,好好享用他!】的字样,甚至有双手叉腰的冲动。
可把我牛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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