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请的状师上前几步,拿出状纸,开始大声宣读。
当然,宋桃告宋积云的状纸早已递到了三司,此时,她请的状师不过是让大家知道她为什么要告宋积云,又告了宋积云些什么内容。
宋积云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对面的宋桃身上。
宋桃冷笑,眉宇间如冰似雪,半点不见萎靡。
再看宁王,低声正和另一位观案的官员悄声说着话,神色松驰,仿佛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来看戏的。
有点不对劲啊!
很多东西都可以做假,唯有配方做不了假。
烧得出来就是烧得出来,烧不出来就烧不出来。
事到临头,他们却半点也不慌张,难道是有什么后招不成?
有什么地方是她没有注意到的呢?
宋积云不禁在心里琢磨。
宋桃的状师已宣读完了状纸,宋积云请的状师上前应状。
按道理,这个环节唇枪舌箭的会打好一会儿嘴皮子官司,可宋积云和宋桃的案子皇上已经定了性,三司也不过是来走走流程,反正宋积云按配方烧出来了祭白瓷,这案子就算她赢了。若是宋积云没能按配方烧出祭白瓷……怎么办,他们恐怕还得请宫里示下。
主审的官员无意在这个时候折腾,三言两语就拍了惊堂木,要宋积云和宋桃各自将配方作为呈堂证供交上去。
宋积云交了配方。
那主审官一看,只有物件,没有各多少的量。
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觉得宋积云也不是那么老实的。
再看宋桃的,和宋积云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味牛骨。
虽不是人骨,但耕牛是当朝的重要农耕物资,私下里杀牛也是犯法的。
主审官暗中“呲”了一声,请了造办处的王主簿和督陶官万晓泉检查宋积云和宋桃各自带来的器物是否和配方上的符合。
万晓泉蔫蔫的,像焯了水的黄瓜,好像是自从去给元允中负荆请罪后就再也没有了从前的趾高气昂。
两人把器物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对三司的官员道:“没有错。都是配方的东西。”
主审官点头,拍了惊堂木,宣布开始烧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