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的十一个州府,少不得还要肃静维稳,才能真正握在手中。
随着诸元帅征伐,一路上收编县兵、府兵、道守军,如今兵卒人数过了五十万大关。
滁州军如今面对最大的问题,是文官不够用,武将又太清闲。
文官那边没有法子,滁州军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手直接能独当一面的少,降官也只能挑着用。
重要的州府,就只能出动宋林这样的重臣,前去梳理。
前面有扬州,如今又有杭州。
杭州的人口数比不得金陵,却也相差不多。
从去年半月开始,杭州又换了好几次主事人,城里很是乱糟糟。
先是蕲春军占了,后来江西兵来了,如今又是滁州军。
三番两次的,也有好处。
那就是杭州城里士绅百姓淡定了,并不像其他没有经过战火的州府那样出现大面积的士绅百姓逃亡。
坏处就是,杭州府的地头蛇经了前面一遭两遭的,都皮实了,对滁州军缺少畏惧。
除了少数之前就与滁州军有往来的士绅,对滁州军占杭州府乐见其成,更多的士绅还在观望,对滁州军并不服顺。
这样的大府,比扬州人口还多、地位还重要,霍五就只能请宋林再出门,前往主持杭州府政务。
文官调动频繁,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使唤,武将则太闲了。
除了镇守地方的武将外,剩下的武将都回了金陵。
都是青壮汉子,一来二去的,就出了几次摩擦。
虽说还没有人敢知法犯法,直接对自己人下狠手,可也相争对峙了好几次。
“精力过剩,都是闲的,既是谁也不服谁,就大比武吧!”
霍宝道::“千户以上都可以报名,军中大比武,也可以操练新兵。”
滁州军扩张过于迅速的坏处还有一个,就是五十多万兵卒,并不都是见过血的。
有些老卒见过血,不少新卒却是随着主将碾压式推进,没有经历过战阵。
如今滁州军打一州一县之地,对上的是缺少军械、不埋怨的老弱县兵、府兵,自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对手。
大军碾压,或是夺城,或者直接接受对方归顺。
这样对兵卒来说,就是走过过场,都没有见血,算不得历练。
真要遇到强兵,滁州军就成了“乌合之众”,抵抗不了。
之所以军中有不稳之声,也是因见过血的将领因功生了娇骄之气,鄙视那些没有见血的将领,心生不服的缘故。
那些没有见血的将领,也是盼着亲历战阵。
滁州军战将升迁,都要算战功。
不打仗,就没有军功,他们也憋闷着。
以“大比武”为名,也是操练整合这些兵卒,让诸将能有个辨强弱的机会。
等到诸帅小会,霍五与众人提了“大比武”之事。
邓健很有兴致:“正可,日常操练本就是为将分内之事,可以算入考绩!”
滁州军文武考绩,分季考、年考。
邓健得了霍五的半本《第五军略》,思量的也多了,不再只盯着临阵之事。
冯和尚素来惫懒,手指掐算了下道::“除了地方二十万守军,金陵城里三十来万兵卒,千户以上三百多人,这得比多少场?”
霍五笑了,道:“小宝那边有了计较,让小宝说。”
众人望向霍宝,霍宝也没有卖关子,道:“先举行大比武资格赛比试,按照报名人数分小组,分做十六个小组,每组成绩最强的两支队伍进入复赛,排名第三的队伍再争夺剩下的四个名额,总共就是三十六支队伍参加大比武。每组六支队伍,选出第一第二,先选十二支队伍,再从六个第三中决出四支,十六支队伍下一轮……”说到这里,顿了顿道:“等这次比武结束,就可以是副将级别的大比武。”
滁州军军制,是按照眼下的朝廷军制,千户辖一千几十人,副将是五千余人。
金陵城中三十万兵卒,其中有数万后勤兵与守军,战兵只有二十来万。
千户要是都报名比试,就是二百来人,副将的话,则是四十多人。
冯和尚虽长在寺院,却是心中有丘壑,立时算出大概的比试场次,点头道:“如此也好,年前年后也安生了。”
按照霍宝的规划,滁州军可以用半年的功夫进行“大比武”。
如此正好,正好使得滁州军能有时间消化新占的十一个州府。
同时也是备战,如今白衫军还剩下四个大势力,都在征伐扩张。
朝廷已经失了三分之二的江山,却依旧在勾心斗角。
这天下,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马寨主在旁笑道:“虽说是为了练兵,可既是有胜负之分,就也得弄个赏头,小子们才会尽心。”
至于赏头是什么,就得霍五定了。
太尉府中如今有滁州军几成缴获,霍五并不缺钱。
他爽朗笑道:“胜了当然赏,得了大比武资格的队伍吃肉喝酒,进了前十六的千户赏银百两,兵卒赏银二两;最后获胜的队伍,千户直接升代副将,兵卒赏银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