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岂是那么好打的?
这曲长正好“草车借箭”的执行人之一。
提起昨晚之事,他也是唏嘘。
“昨晚那夜袭,压根没打起来,就是邓爷想法子虚张声势,借着大雾看不清用牛车耗费墙上弩箭邓爷的意思,用强弩在列,不能用兵卒的性命去拼,可也不能这样干等着。借着这几日和州阴天,早晚雾大,多耗费他们的弩箭不想和州几位官老爷内讧,先是都尉联手州判将想要投咱滁州的知州关了,随后知州脱身出来,带人将都尉、州判逼死了”
前头折损几百人,邓解下将士都摩拳擦掌,等着报仇雪恨。
如今,这往哪儿恨去?
若说这死了的和州都尉,还真不是嗜杀之人。
城中戒严,严查外地人,将几百滁州间子查出来。
这和州都尉也没叫人杀,都往大牢里关着。
要不是因这个,邓桨头死伤数百,也不会就此罢休。
州府里,乱糟糟一日下来。
知州与宋老做了政务交接。
即便知州是降了的,可和州要做攻庐州的后方大营,位置比滁州还重要,不用自己人守着不放心。
林师爷、宋老都在霍五身边随军。
林师爷就举荐了宋老。
这也正符合之前提过的“异地掌事”之建议。
自是对于这位知州,霍五也是抱了善意。
“老大人可先携家人回滨江修养日后再论其他”
等拿下庐州,就能腾出地方安置。
知州却是曳道:“老朽若在年轻十岁,自是乐意为霍帅效犬马之力可老夫今年已经是六十有五发苍齿摇,如今只盼着叶落归根,莫要在外做个孤魂野鬼还请霍帅成全,允老朽明日携儿孙返乡”
“老大人籍贯是?”
这老爷子应是在外游宦多年,说着官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不过按照朝廷南人官北、北人官南的规矩,这老爷子用是北方人氏。
可如今往北方去,路上实不太平。
盗匪横行,老爷子想要回家可不容易。
总不能对方才为滁州立下大功,就看着老头走死路。
“老朽当年是山南西道兴州借籍应试,祖籍本在泉州。”
霍五道:“泉州可不近呐!”
老知州面上带了灰败之色道:“这是因不近,老朽才越发不敢耽搁。”
霍五点头,无心为难:“既是老大人去意已决,霍某就不虚留,明日为老大人践行”
老知州看着旁边站着的罗千户道:“之前与霍帅恳求之事?”
“老大人放心,我霍五既应下,还不至于为难一妇人明日就送她往金陵,之后是回京还是如何,任凭妇人去留!”
都尉临死出妻,不想累及发妻。
可两人有儿女,都是京中。
霍五犹豫一下,道:“过几日开城门,和州消息会传出去,会不会与老大人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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