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蓉本就害怕,听杜长卿这么一说越发委屈,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一边白守义见状,温声过来打圆场:“小杜掌柜此话差矣,医馆中有凶手杀人埋尸,本该举告巡铺,杜掌柜这样责骂夏小姐,袒护凶手,莫非也参与其中?”
这话说得诛心,杜长卿霎时脸色一变。
申奉应的目光也朝他看来。
陆瞳冷眼瞧着白守义做戏,回身走了两步,身旁一个铺兵以为她是要逃,拔刀朝她恶狠狠吼道:“去哪!”
“砰”的一声。
银晤刀刀鞘微动,拦住了对方恐吓的刀锋。
裴云暎冷冷看一眼拔刀的铺兵,铺兵忙躬身:“大人。”
他道:“下去,她有我盯着。”
“是,大人。”
陆瞳抬眸。
夜色迷离,他深绯色的绣服簇簇银色云纹鲜亮耀眼,站在此地,似临风玉树,总是动人。
可惜也是朝廷的鹰犬。
陆瞳别开目光:“起风了,我想进屋等着,不知大人能否准允?”
裴云暎看一眼她单薄的衣衫,唇角微弯。
“是很冷,进去吧。”
陆瞳起身往院里走去,裴云暎收刀,跟着走了进去。
外头围着的铺兵面面相觑,彼此古怪地看了一眼。昭宁公世子对这个女大夫态度着实奇怪,纵容得过分。哪有搜查的人对被搜查的人这般客气有礼,纵然殿帅一向讨姑娘喜欢,但他待别的女子,可没有这般耐心。
只有陆瞳知道,身边这个人的亲切有多虚伪。
街铺的巡警治安根本不归殿前司管,而他深夜前来,绝非一时兴起,不过是因为早就怀疑到了她,顺势而为罢了。
是的,裴云暎早就怀疑到了她。
从她登门范府开始,从她在万恩寺无怀园中偶遇开始,亦或者更早,宝香楼的胭脂铺里,那一只翠雀绒花的三根锋利花针,早已让此人对她心生猜疑。
他按兵不动,并非因为他不爱多管闲事,或许只是因为暂无证据罢了。
一旦有了证据,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她丢进大牢,定她死罪。
她这般想着,听见身边人开口:“说起来很巧。”
“什么?”
“第一次见你在宝香楼,陆大夫被吕大山劫持,再见你在无怀园,柯家大老爷溺死放生殿中。再后来你去范府给范夫人施诊,范大人因罪入狱。再然后就是今日,军巡铺屋收到举告说你杀人埋尸。”
他笑笑,嗓音若美酒清醇,语气似带淡淡玩笑,“总觉得每次遇到陆大夫,周围都有血光之灾啊?”
一刹秋风过,院中料峭梅枝被风吹得婆娑作响。
陆瞳垂眸,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我是医者,医者和血打交道,不是常有的事么。大人这是在暗示我我八字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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