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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门口发生的这件大事,转瞬就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右掖庭门内,裴云暎刚从紫宸殿出来。
殿前司亲卫军此刻正是值守时间,只余几个零星侍卫在营里值守。
他进了殿帅府,刚卸下腰间佩刀,萧逐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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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问:“这么高兴?捡钱了?”
萧逐风走到桌前坐下,道:“贡院出事了。”
裴云暎一顿。
“死了个读书人,外面传言有人在贡院分发的干粮里下毒。”
裴云暎眉梢微挑,身子往椅靠一仰,“不可能,又不是傻子,谁会这样大张旗鼓对付一个读书人。”
每年秋闱各项事宜交由礼部准备,干粮更是重中之重,别的不说,至少绝无可能在其中下毒。再者九天七夜的秋试,考生都在号舍,真要动手,何必弄这么大张旗鼓。
裴云暎沉吟一下:“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听说死的考生砸破了号舍窗,从号舍里跑了出来,毒发时贡院内外都看见了。”顿了顿,萧逐风又道:“兵马司的人现在也在贡院门口。”
“兵马司?”
“太府寺卿府的夫人在贡院门口闹事,她儿子今年下场,礼部不放人,就叫兵马司来帮忙。”
闻言,似是想起了某个人,裴云暎眉心微蹙,道:“董麟。”
太府寺卿府那个少爷他见过,在万恩寺肺疾发急症的病秧子,没料到今年居然也下场,看来身子是全好了。
他坐在椅子,垂眸想了一会儿,哼笑一声:“看来,礼部这是得罪人了。”
贡院里死了个考生,流言还传得到处都是,偏偏这时候太府寺卿夫人又来闹事,还带了兵马司,怎么看都不是偶然。
“既然如此,”裴云暎倏地一笑,“我们也来加一把火。”
萧逐风与他对视一眼,霎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想插手?”
“我们的人在礼部呆了那么久,面的位置不腾出来,下面的怎么去。”他一笑,唇边梨涡若隐若现,“这么好的机会,总不能白白浪费了。”
“殿前司眼下不好出面。”
“谁说殿前司了?”他气定神闲地开口,“当然是找人把这个消息送到枢密院。”
枢密院是殿前司的死对头,由枢密院出面,殿前司隔岸观火,半丝火星也沾不到身,倒是再好不过。
萧逐风默了一下:“也好。”
裴云暎抬眼,日光透过窗隙落到他脸,将他俊美五官渡一层暖色绒光,他侧首,盯着窗外远处树影,语气有些莫名。
“这盛京,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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