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办法?”段氏不屑道。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却说:“这法子听着也行。你是她姐姐,从你那里出嫁,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段氏不乐意,“娘,青秀在我那里住了这么多年,结果竟不是从我那里出嫁,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脸往哪搁啊?以后璧珠在人前,哪里还有脸面啊?”
“月圆如今不也是姨娘的女儿了吗?她不是也没从您那出嫁。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家的事,人家也懒得去理会。日后在人前,青秀不也是得喊你一声母亲吗?这还不够给你脸面的。”云倾华立即反驳。
“那也不行。”段氏很果决。
云倾华才懒得理她,转头看向老夫人。“奶奶觉得呢?”
云老夫人看了看儿媳妇,又看了看孙女,耳边不禁想起了儿子的话。
儿子说秦如沐的文章的确如倾华所说的不俗,且对时局,对朝政也理解得很到位,将来必成大器。今年秋季就是朝廷三年一度的恩科考试了,如若秦如沐一举得冠,那云家又多了一个状元的亲家。
眼下还是不要太逆着这个孙女的意思,不然真的不知道这丫头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如今这丫头是天不怕地不怕,谁惹了她她咬谁,跟二皇子关系匪浅,跟端定世子又有往来,跟靖西伯爵府的小姐还是闺中密友,俨然是府里地位最高的一个。
“就按倾华说的办吧!反正都是在这府里,在哪不都一样。”
段氏咬着银牙咯咯作响,死老太婆,又一次向着那个小贱人。她到底明不明白,谁才是给她养老送终的那一个,这云倾华就算再有钱,她还能留在府里几年?
这事就这么算了,据说段氏回到子娇阁之后,对着云青秀和陈姨娘就是一通气,将茶盏等物砸得个稀巴烂。
陈姨娘性子软弱,这么些年也被欺负惯了,早就免疫。任你段氏蹦到房顶,她在那里打坐一动不动。云青秀自然也忍着,反正她也不用再忍多久了。
***
日子一过就到了正月底。
端木凌从平阳回来,顺道告诉圣上说自家爷爷一个人在平阳十分的寂寞,于是找暮春那老头子作伴去了。
至于暮春那老头的老巢在哪,那就不得而知了。端木凌没有跟去,来接老头子的,是暮春的徒弟初夏。
换句话说,老侯爷云游四海逍遥自在去了,从今往后这朝堂之事,与他再无关。
圣上明了,怪不得派去平阳的人回来说老宅已是人去楼空。
此举不管是老侯爷真的想云游四海,还是老侯爷预想到了什么先行脱身,总之端木家最有威望的人已不再,这对他收回兵权,是大大的有利。
端木凌回来的当晚,就溜到了迎朝阁。云倾华虽然恼怒,可也不再出言赶人。这人做事全凭喜好,脸皮厚得很,你骂他是没用的。
“爷爷让我替他谢谢你,若不是当初你的提醒,只怕现在他已经……”
云倾华倒茶的手一抖,惊道:“圣上真的派了人去?”
端木凌点头,脸上已经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沉肃的阴冷之气。“年前我就已经带着爷爷走了,守在老宅的人说就在我们走后的第二天,京城的人就到了。”
那可真是险啊!相差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
老侯爷好歹是三朝元老,守护大周戎马一生,到头来也抵不过君王的一个猜忌,险些遭了杀手。